陈硕松了口气,看样子有了好转。他扶着母亲坐起来,见母亲身上一丝不挂,就找出衣服给她穿上,张大嫂依然没有反抗。陈硕心里高兴,看来妈妈真的有了好转。这时天近黄昏,陈硕折腾了这么久,始终没顾得上吃饭,就去厨房煮了锅小米粥,先盛了一碗送到母亲窗前,对母亲说:“妈,来喝点粥吧。”张大嫂不说话,却张开了嘴巴,陈硕喜出望外,这时母亲第一次有了像正常人一样的反应。便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母亲吃,因为怕母亲烫着,没一勺都用嘴吹凉。喝完粥,张大嫂便闭上了眼睛。陈硕这才回到厨房去吃饭。
到了晚上,张大嫂始终沉沉睡着,陈硕仍然不放心,一直等到午夜才睡,半夜又醒来查看了好几遍,张大嫂再没出现任何异常。接下来两天,张大嫂始终安安静静地,不喊不闹。陈硕心想,估计那老狐狸已经被那把火烧死了,所以妈妈才这么安静。可是,他又担心张大嫂会一直这样,再也好不了了。几天之后的夜里,陈硕正睡着,忽然听见母亲喊了一声,他赶紧开灯下床,来到母亲床边。只见张大嫂闭着眼睛,嘴里低声叫着:“硕硕!硕硕!”一边叫双手一边乱摸,陈硕握住母亲的手:“妈!我在这,我在这!”张大嫂睁开眼,看到陈硕,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同时不停地说:“我的儿子!我的好儿子!”
从那之后,张大嫂便恢复了神志,只是身体非常虚弱,一直将养了半个多月,这才完全复原。山上的那把火虽然火势不小,但周围都是野地,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所以也没有人过问。
杨海波说起话来惯于夸大其词,但知道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不敢再添油加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俞一粟听完说:“这么说来,那灭门两个字指的就是放火这件事。”杨海波点头:“那把火一直烧到第二天早晨,肯定得烧死不少狐狸。”俞一粟问:“村子里有没有过关于狐狸的传言?”杨海波笑笑:“我小时候听说过不少,那时候村子里不少人家里都养着鸡,有时候就会丢一只,人们就说是狐狸夜里来偷走的。但这种事并不经常发生,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后来养鸡的人家越来越少,关于狐狸的事渐渐就没人提了。但村子周围的山上有狐狸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俞一粟说:“这么来说,到陈硕家闹的那只,可能就是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杨海波道:“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俞一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斗,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惦记。”杨海波笑道:“没事,我经常大半夜才回家,我爸妈都习惯了。”俞一粟道:“随你吧,我得去村北的破庙了。”杨海波又问:“真的不用我帮忙吗?”俞一粟摇摇头:“我吃饭的时候那么说,是想找机会跟你打听几年前的那件事,现在你都告诉我了,也就不用跟我去破庙了。而且,狐狸这东西非常狡猾,多个人反而不容易下手。”杨海波道:“那好吧,大叔你一切小心,我回家了。”说玩站起来,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已经过了十点,村子里没什么娱乐,到了这个时间基本都已经睡了。整个村子里万籁无声,漆黑一片,只有俞一粟自己的脚步声,在深夜之中反反复复地回响。俞一粟一直来到村北山脚下的破庙外,朦胧中只见庙的西南角已经坍塌,两扇庙门也已经不翼而飞,脸盆大的窗户窗棂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个方形窟窿镶在墙壁上,整个小庙已经向西南倾斜,随时都会倒塌。俞一粟走到庙门口,俯身钻进小庙。因为常年的雨水侵袭,庙里面的塑像已经坍塌变成一堆黄土,完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庙内是杂草丛生。
俞一粟摸黑分开杂草来到庙的东南角,他事先在那藏了四只大公鸡,把细绳分别系在四只公鸡的腿上,又把绳子系在一根楔子上,再把楔子钉进墙角的地里。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