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带着张氏兄妹来到旅林街附近的一座三进的宅子门前,黑漆大门紧闭,秦风上前轻轻叩响了门。
满心都充斥着喜悦的张晴并未发现异样,但早已养成时刻警惕的习惯的张晨却发现周琛这个随从的敲门声很不寻常。
轻重缓急,似乎是什么暗语。
果然,敲门声刚止,门就被人从内里打开,一个长相穿戴尽皆普通的中年人站在门内,躬身迎接,以手作请,但并未说话。
进到内里,一个闲杂人等不见,周琛的那个随从也不知隐去了哪里。周琛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前行。张晨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周琛。
“这是小弟的私宅,”周琛并未转头,边向前走边道:“因平时没有人住,所以,僻静了些。”
以他方才的观察来看,这里应该是这小子做什么隐秘事的秘密所在吧?张晨暗暗思忖着,能坦然的将他们兄妹带到这里,看来这小子对妹妹还有几分真心?
待周琛带着他们进入一个宽敞的大厅中坐下,张晨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大厅足有普通的十余间屋子那么大,屋顶也有两三间房子那么高,只在中间摆了几张桌椅,其余什么摆设也无,甚至连根柱子也没有。张晨没有惊叹建这所房子的工匠的鬼斧神工,而是确定:坐在那几张桌子旁边,稍稍压低声音,即便是耳力过人,也没人能窥听到这屋子里的秘密。
这倒是个好地方!张晨暗自嗟叹。
待三人坐下,秦风上了茶点,之后退下去。周琛才看着张晨,淡笑道:“不知张将军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嗯,嗯,三哥,”张晴也看着张晨连连点头,“你怎么连相貌都改了,幸好我的直觉很准确,不然连我都认不出你了。”
张晨抬手在自己的耳后摸索,之后竟然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脸面具,露出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三哥!”张晴起身人还没站稳就扑进张晨身上,腻在他怀里。这才是她在这世上最好看最好看的三哥呢!
张晨顿时失笑,轻轻抚摸着张晴的头发柔声道:“这张面具是二哥多年以前送给我的,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周琛看着张晨道:“那是张将军先说,还是我们先说?”
虽然先锋将军是娇娇的亲哥哥,但是让他亲眼看着她腻歪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
我们?张晨对这个词十分不喜,但现在却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对张晴柔声道:“妹妹你先说吧。”
有他在跟前震着,相信妹妹不至于害怕这小子而说慌来骗他,那他就听听妹妹的说辞好了。看看这小子是怎么将妹妹骗得团团转。
张晴点头,端端正正的坐回原位,之后将她如何进京,如何被拘在皇宫,以及近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她如何同周琛有了婚约,和盘托出。
听罢这许多过往张晨对周琛的反感稍稍消弭,对张晴的仍旧天真印象也有所改观。能孤身一人在皇宫中立足,可见妹妹已经并不是六年多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幼齿小姑娘了,而这样的妹妹,也未必会轻易被周琛这小子拐骗。
“三哥,”张晴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周琛亲自为她续的茶,才道:“那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大同那边已经将你的死讯奏报上去了。”
提起自己的事,张晨便有些愤慨,甚至带了些许的哀痛,他眉峰紧拧,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他在大同屡立奇功,特别是这次奴哈儿来犯,他带着五千大同铁骑突围出城,与鞑靼人死战。可惜了他花费多年心血训练出来的大同铁骑,可怜那些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