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问清楚,否则,就不是被皇兄怀疑他图谋不轨这么简单了。
“新宁如何知道当年的事,这个不劳王爷费心。”张晴笑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新宁可不是只知道这一件事,新宁还知道当年王爷与东平郡王是至交,是生死至交。”
她说着见梁王的脸色从之前的红红渐渐变成煞白,她嘴角的笑意便愈发浓郁,语速也越来越慢,“而且新宁还知道,当年东平郡王被贬为庶人,在他发配边疆之前,王爷您还四处活动,企图暗中相救……”
“你别说了!”梁王面色灰败,声音颤颤,甚至不敢与张睛的目光对视。
他怕的就是这个。都怪那时候他太年轻,只知道朋友义气,以至于惹下这天大的麻烦。这件事,他当年暗中联络过大理寺的一个官员、收买过几个兵卒小吏,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人,若皇兄真心计较起来,锦衣卫一查一个准,他就只剩下死全家的份儿了。
“好,新宁不说。”张晴收敛笑意,看着梁王正色道:“那王爷您怎么说?”
梁王抬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叹了一口气,“本王,”说着改口,“小王,小王这就去同皇兄解释。”
张晴点头:“王爷您只是喝醉了。”
梁王一愣,这小丫头怎么又这么说?当年为《离恨歌》之事,他追问她时她也是这么一句话。
“王爷,”张晴嫣然一笑,“新宁知道您被家父冒犯心有不甘,当时又喝醉了,所以才赌气进宫告发家父。圣上是明君,相信他一定能原谅您的酒醉糊涂。”
新宁郡主这是在给他指路?梁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晴,新宁郡主竟然会指点他怎么同皇兄解释这件事,如此,即救了张唤,又不会使自己受皇兄猜忌,甚好!
他重重点头,看向张晴的目光已然变得有些敬佩之意,“本王这就去。”说着转身大踏步往乾清宫而去。
望着他胖大的背影,张晴长舒了一口气。
关于梁王救东平郡王这件事,是吴凤怡告诉钟悦的。
梁王,也只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结了这个善缘,或许日后能用得上也说不定。
柳梦和飞羽等人见梁王离开,便自远处走过来。柳梦窥着张晴的神色问道:“郡主,梁王他为什么要拦着您啊?”
张晴笑盈盈的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却冷若冰霜,她立时低头躬身,再不敢多言。
柳梦虽然是从宫里出来的,但也不知是在她身边待得久了松散惯了还是怎么回事,时不时的会说些不该说的话、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