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罢他的话王夫人忽然厉声尖叫,“我不同意!你不能这么做!”
他怎么能放弃世子之位?她还等着做宁国公夫人呢!做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夫人,被那个死老太婆骑在她头上这么多年,她等着那一对老不死的下地狱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她还没等到那一天,竟然等到了他说放弃世子之位这么一句话?
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跟着他到乡下的庄子去住!她心念电转,忽然想到当年她是凭仗什么走进的这座诺大的府邸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周放道:“你没资格说这话,你别忘了,你当年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要我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我哥哥他们……”
听到这里,张晴知道接下来的话便是王夫人用以威胁宁国公府、逼死吴凤怡的真正原因,但她却并没有听下去,转身离开了皎然院。
“来人!”周放根本也不能容许王夫人将话说完,他厉声喝道,待几个粗壮的婆子从门外闯进来,他指着王夫人怒声道:“将她的嘴堵上!”
那几个婆子王夫人根本就没见过,见她们虎视眈眈的向自己走来,她尖叫道:“你们敢!”之后又转向周放,“你当年救……”
她的话再次被截断,但这次是一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她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另一个婆子拿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才堵上的,她接下来的话,变成了挣扎的“呜呜”声。
“你的哥哥?”周放看着被两个婆子按着还乱动乱扭的王夫人,咬牙切齿的道:“他们早被我的人拘禁起来了,难道你还想用那件事来威胁我吗?”
王夫人顿时停止挣扎,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却是死寂的、没有一丝生气的。
张晴从皎然院走出来,就迎面碰见了行色匆匆的程夫人。
“娇娇,”程夫人看到她更加加快的脚步,边疾走上前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有没有事?可有伤着哪里?”说着人已经走过来握住张晴的手。
张晴轻轻摇头,“祖母,我没事,受伤的是我的丫鬟絮花儿。”
“你受惊了,”程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快去换身衣裳梳洗一下吧。絮花伤成什么样子?要不要紧?”说着忍不住垂泪,“这丫头流了这么多血,必定伤得极重。”
张晴点头,“齐牧送她去医治了,孙媳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说着也忍不住落泪。
程夫人一路跟着她回晨昕院,自然将她好一通安抚,回到晨昕院又亲自陪着她梳洗换了一身家常衣衫,这才屏退了众人,同她一起坐到临窗的大炕上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晴便将太子中毒、周琛进宫、周婈周娢吵架、她遇袭之事说了,又将她如何去皎然院寻王夫人以及周放对她承诺如何处理此事毫无保留的尽皆告诉了程夫人。
程夫人听了个心惊肉跳,之后又哀叹连连。
“你公公,他这些年越来越消沉,”程夫人叹气道:“他这个想法,只怕是早就有了,否则不会将王氏的哥哥拘禁起来。”
她说着再次叹气,轻轻拍了拍张晴的手柔声说道:“当年,阿琛自个儿的娘、也就是你的正经婆婆,她之所以会走到那一步,就是受王氏胁迫。”她轻轻摇头,“这件事我一直瞒着阿琛,一是怕他年轻沉不住气,二是担心令你公公为难。既然你公公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我也就不瞒你了。”
“当年你公公曾经帮着梁王救过东平珺王。你公公也曾经年少气盛、意气用事过,他和东平珺王是好友,又十分钦敬东平珺王的为人。”程夫人说着愈发压低声音,“先帝爷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东平珺王太受人嘱目,他又是先吴王的儿子,他的这些招人钦佩的优点,也是给他招来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