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你有没有事?”张晴身体紧崩,将手中的簪子也紧了紧,后背紧紧靠在车壁上大声喊道。
秋池会武功肯定不会如何,但是妙香就难说了。
她不敢掀开车帘子往外看,那样便是毫无防备的对着黑衣人了。
这时马车走得并不快,她相信她喊的话妙香她们听得见。
但是外面并没有人回应。
她便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车子里的黑衣人身上。
此刻她才看清他的长相。
十三、四岁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挺直的鼻子、薄而紧抿的唇。
倒是一副好相貌。
而且看他周身气度,不像是那种宵小之辈。
那么他今日所为,到底是要做什么?
寻仇?
除了这一点,张晴再想不到别的。
张晴直直的盯视着黑衣少年时,黑衣少年也正不错眼的打量着张晴。
那目光中的情绪,张晴说不出是什么,似乎有恨、似乎有怨、又似乎有丝丝缕缕的莫名意味涌动。
他到底要做什么?张晴微微凝眉。
始终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谁知道拉车的马会自己跑到哪里去?妙香和秋池究竟出了什么事?
“阁下到底想怎样?”张晴竖眉问道。
因为犹疑、因为畏惧,她壮着胆子,显得气势很强硬。
“你不是定北侯府的?”黑衣少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果然是寻仇的吗?因为与定北侯府有仇,所以劫了她的马车,但是现在又不确定她是不是定北侯府的人了?
“不是!”张晴果断否认道。
黑衣少年神情一顿,继而道:“那你的马车怎么跟在定北侯夫人的马车后?”
看来是早就盯着她们母女了,张晴思忖着。
“我不知道前面是定北侯府的马车,凑巧吧。”
“你是谁家的?”对张晴的说法黑衣少年似乎还有所怀疑。
心念电转,张晴胡诌道:“我是武阳侯府的。”
武阳侯府正好在定北侯府隔壁,而且叫她临时去想,也想不出其他府邸了。
“胡说!”黑衣少年仿佛立即察觉她在撒谎,怒声道:“武阳侯府的小姐没有我不认识的。”
说着就作势往张晴这边扑。
张晴吓了一跳,慌忙大声道:“我是钟晨的表妹,刚来京城,”到这里又想到他说认得武阳侯府的小姐,那一定也认识钟晨,说不定会给钟晨几分面子,便又继续道:“钟晨是我表哥!”
说起来,当年娘亲和钟晨的确论过亲的,她也的确该称呼钟晨为表哥。
黑衣少年闻言果然停住动作,两道英挺的剑眉挑了挑,偏着头看着张晴问:“钟晨,是你表哥?”
“嗯!”张晴重重点头,为了加强可信度,继续说道:“表哥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武功又高……”
钟晨的武功的确是高,但是为人真的不怎么样,对她也很不好、很不好。张晴在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至少提起钟晨的武功,眼前的黑衣少年会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