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莲直呼张晴的乳名,又以“我”自称,亲近之意明显。
但是张晴对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亲近。
在辽阳时她不缺朋友,也不愿主动与人结交;现在,则是不想同任何一位公主有过多牵扯。
“新宁谢公主抬爱。”张晴对唐莲施礼,却仍是恭谨有加。
同时也让唐莲感受到她对她的疏远与冷淡。
唐莲的脸色渐渐淡下来。
原本跟着唐莲一起过来的两位小姐其中的一位便柔声道:“公主,咱们回去坐吧。”
另一位冷哼一声道:“不识抬举!”
唐莲便被她两个牵手挽胳膊的拉回去坐了。
张晴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这些公主和伴读们都应该有各自的位置,她得站着等一会儿。
可是站着也会被人指责。
“让开!好狗不挡路!”后边传来唐苡的声音。
这教养,真的很欠缺啊!张晴在心里暗叹。
跟着她来的秋池当即要火,却被张晴甩了一记警告意味浓重的眼神。
被狗咬了,难道就要回头咬回去吗?
秋池当即闭了嘴。
张晴施施然转身给唐苡行礼,同时心中哀嚎:好累呀!
但是唐苡并没有叫张晴起身,反而是许茗煐柔声对张晴道:“新宁县主快起身吧。”
张晴并没有动。许茗煐并不是公主,唐苡正愁揪不到她的小辫子,她若是听了许茗煐的话起身,岂不是正中唐苡下怀?
唐苡的另一个伴读则是冷冷的看着张晴,并未出言。
冷冷的哼了一声,唐苡扭身到左面第一个位置坐定,许茗煐跟着她走过去,却并未入座,而是站在她身边苦劝,想让唐苡命张晴平身。
另一个伴读去到唐苡后面的后面的座位上坐了。
唐苡冷着一张脸油盐不进。
幸好先生及时到来。
教公主们读书习字的先生年近三十,姓秦,字汉钟,他虽未入仕,却是当世大儒秦先生的次子。
于举业上他没什么兴趣,但他的学问却是连大学士们都交口称赞的,还有人说日后会成为像秦先生那样的鸿儒硕学。
以此看来,当今皇帝对公主们的教育还是很看重的。
“怎么跪在门口?”秦汉钟进门便惊讶的看着张晴问道。后又想起什么,道:“你是新宁县主?”
张晴回道:“回先生话,学生是新宁。”
秦汉钟便对她抬手,“快起来,”说着转头环环看向座位上的此刻已经尽皆起身的公主小姐们,冷声道:“鄙人受圣上所托来教授诸位课业之时,便已有言在先:鄙人不入仕、不做官,入宫教授也只会将诸位当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在我的课上,以后不准再出现此类以权势压人之事!”
话说到最后,他的眼神落在唐苡身上。
大概也是知道唐苡平日里的性子如何的。更何况,唐灡迟到了,还没有来。
唐苡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新宁县主过来,”秦汉钟对张晴招手,指着最前面中间的位置严声说道:“以后,你就坐这里。”
这间屋子中的屋子通共只有三竖排,唐苡坐在左边首位,那右边首位一定是唐灡的,叫她坐到那儿去,不是叫她两个给夹在中间了?
“先生,”张晴抬头看着秦汉钟道:“您给学生安排其他位置吧,学生坐在角落里就好。”
秦汉钟当即对她瞪起眼睛,似乎又要长篇大论一番,她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