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朴把录像放过一遍后,对着满堂院士记者问道,“不知大家看出什么不对来没有?”
一个社会科学分院的院士按下发言键,迟疑道,“这个人一直在左顾右盼,不过看向左边的次数明显多于右边,而楼梯口明明是在右边的。”
李京朴一拍巴掌,把旁边的于邵年吓了一跳,“没错,果然不愧是院士,看问题就是到位。楼梯口明明在右边,为什么孙旭超一直往左看呢,左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江院士,你知不知道?”
江楚强作镇定,“有话你就直说,不用卖关子。”
李京朴将视频往回倒了一下,显示出来的镜头是孙旭超看向左边,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什么。李京朴用激光投影笔在画面中孙旭超的嘴部画了一个圈,问江楚道,“江院士,您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做小偷嘛,肯定是心虚得厉害,随便说点什么给自己壮胆呗,我怎么会知道。”江楚道。
李京朴笑道,“您不知道没关系,有人知道。安全部的情报专家已经用读唇术分析出了他说的话,他说的是‘咱们快点搬,别让江老师看见,虽然你开了实验器材使用单,但被他看见,肯定又得挨顿骂。’这下明白了吧,孙旭超的左边,在监控器的死角,还有另一个人!”
江楚身体一抖,旋即道,“汉语中有很多不同音调的词语,口型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比如‘实验’和‘誓言’、‘饰演’,‘器材’和‘奇才’等等。在只有单独一句话,没有上下语境的情况下,读唇术的准确率是很值得商榷的。再说自然条件对读唇术的影响也非常大,光线明暗、讲话者的口型开合程度等等,都会影响读唇术的准确率。
很难想象,对着一个侧影,用读唇术解析这么单独一句话,准确率能有几分。这可能仅仅是孙旭超的自言自语,也可能是他找到了一个窃贼同伙,这都是有可能的,仅凭这么点东西是说明不了什么。”
李京朴从衣兜里掏出另一个小巧的录像存储盘,放进了投影仪,“早猜到您会这么说,所以我专程去找了另外的证据。卷宗里记载,实验室中另一个监控摄像头恰好坏掉了,所以只有这一个摄像头的录像可以工作。这种摄像头硬盘容量有限,每过一个月,新的视频资料就会覆盖旧的视频资料。
我们刚才看到的录像,是从午夜十二点开始的,之前的已经被覆盖掉了,这大概就是江院士您的信心所在了。但您不知道的是,您所处的国家级实验室,所有录像资料都会同步上传到天幕之中,永久保存。我来之前特意从天幕中调取了这之前的视频资料,记载了孙旭超进入实验室时的情况,您可以仔细看一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新的视频资料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孙旭超进入实验室是与另一个人一起的。跟他一起的那个人衣着朴素,微胖身材,三十六七岁年纪。
李京朴用激光投影笔指着那个人道,“我没认错的话,他应该是那个被您压榨了十年仍然毕不了业的博士生吧。入口处灯光明亮,又是正面,这两人对话比较多,可以很容易地用读唇术判断出他们说了什么来。
我来给大家翻译一下,这个博士生对孙旭超说他要带几件实验器材出去,已经开具了实验器材使用单,获得了批准。这些实验器材价值不高,但比较重,所以让孙旭超来帮忙搬。孙旭超不疑有他,与这个不怀好意的师兄进了实验室,搬起了早已被替换过的药剂箱。
博士生的时间卡得刚刚好,他们从实验室出去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刚过,博士生有意行走在摄像头死角之中,造成了孙旭超盗窃的假象。
江院士您提前弄坏了一个摄像头,并且安排博士生临近午夜了才去找孙旭超,事后又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