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花楼上娇滴滴的宠儿,杨一刀半年中可谓卧薪尝胆,鞠躬尽瘁。
他忍受着街坊邻居的白眼,忍受着奸商的骂名,忍辱负重,悲催的履行着曹寡妇提出的不平等条约。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正要敲门时,手指碰触到熟悉的门环,杨一刀突然回顾起往事,心中泛起潮涌之际,自是感概万千。
自己这是来向曹寡妇告别的,也是给她来挑最后一旦水的。
昨日临行前,他已吩咐家仆,余下时日,每隔四日来为曹寡妇干些粗活,一切所求,当竭力满足。
他不知眼前这一别离,何日又能再到无情岛,失落之情涌上心头,自然百感交集。
滴滴答,几声门环脆响,很快里面便传来女人清脆的答应声。
眼见来人是杨一刀,身后还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袱。曹寡妇一惊,伸手快速把他拉进来后转身便扣上了门栓。
望着曹寡妇一马平川的肚子,杨一刀瞪起牛大的双眼指着她惊声问道:“这什么回事?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曹寡妇心慌,不由的指着庭院中央石桌上的一个绣花枕头吐着舌头。
看到那绣花枕头,杨一刀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自己就像是被猴耍的顽童,望了曹寡妇一眼后便转身灰头土脸的朝大门走去。
他本来是向曹寡妇道别的,可是现在看来,道别似乎只是一种多情。
“你给我站住!”身后曹寡妇突然催声吼了起来。
杨一刀一惊,可是备受戏谑的他还是愤怒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孩子虽然是假的,可是奴家的身子是真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杨一刀,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我就死给你看。”
言语间,那把锋利的剪刀以在心头顶着。
杨一刀一震,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还能做些什么。
他就那样沉默不语的背对着曹寡妇,没有离去,也没有回头。
“我知道,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干粗活,你家的家奴以给我说了,我不会为难于你。水缸还有半盏,柴火还多,你挑了水就可以走了。我去给你做饭,算是为你践行。”低声说着,曹寡妇扭头便朝着伙房走了进去。
放下包裹,杨一刀对这个家可谓是轻车熟图。挑水劈材,泥工瓦匠,样样顺手,完全看不出他在门栓外只是一个众人眼中的花花公子。
人家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半年的帮工,杨一刀虽臭名在外,可是在曹家,曹寡妇却对杨一刀这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女人都是这个摸样,什么事情,都要眼见为实。认准的事情,就算撞破南墙也绝不会回头。普通小家碧玉如此,树立起无情岛最大贞洁牌坊的曹寡妇更是如此。
虽然在半年前,在曹军士灵堂面前,对着丈夫的棺木,杨一刀做出了天打雷劈的恶事,可毕竟往事云烟,一切都会因为生活而逐渐消散。
在曹寡妇看来,就算是杨一刀在她的贞洁牌坊上撒上一泡尿,那也算能够治病的童子尿。
曹寡妇有个学医的姑姑,从小就告诉曹寡妇,童子尿是奇药,可以治病救人,清洗伤口。
杨一刀自然是童子身,在经历过那晚后才算是成为了一个男人。当然这不算他吹嘘自己之前是如何在花坊吃着花酒,搂着姑娘。
可是她曹寡妇却不一样,如果不是伦理约束,自己也算是偷吃了一回小鲜肉。
半年时间,曹寡妇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特别是在杨一刀的好快要掩盖住他的不好时,在她心里深处,终于原谅了杨一刀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