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一首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发人深省的咏梅诗,就让无数士子自惭形秽了,倘若还有一首,那岂不是能与造成洛阳纸贵的左太冲相比了?
“快写快写,不要磨蹭!”
众人兴致很高,很想见识另一首。
刘琨双眼死死的盯着纸上写好的咏梅诗,若有所思,似有所。转眼看了看周围一个个兴致盎然的诗右,心里叹了一声。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好,好一句‘梅雪争春未肯降’,真与‘凌寒独自开’有异曲同工之妙!”
昔日东吴名将陆逊之孙陆云陆士龙开口称赞。
太康十年,陆云与其兄——同样为金谷二十四友之一的陆机陆士衡入洛阳拜访太常张华,张华称赞道:“伐吴之役,利获二俊。”
从此二陆名声大振。当时洛阳名声最大的“三张”也都被压了下去。时人有“二陆入洛,三张减价”的说法。
此时,左思接着写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两句。
“好,好,好!”石崇抚掌而笑,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二句,当真写绝了雪与梅的特色,倘若写梅胜雪,未免太过偏颇。写雪胜梅,又表现不出梅的不畏严寒。‘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二者各有千秋,令人拍案叫绝呀!”
“这首诗······”潘岳皱眉,看向刘琨,“越石贤弟,你说说这首诗的音律。”
所有人都看向刘琨,因为在音乐方面当数刘琨为最。他沉吟半晌,道:“这首诗整体来看就是格律对仗更为工整,比前一首更合音乐,唱起来更为朗朗上口······这种感觉说是说不出来的,待我弹奏一曲,便能感觉到其中的奥妙。”
“快弹!”
众人迫不及待,因为今日这两首诗与他们所读过的所写过的全然不同,是一种新的体裁。
但他们心中更加疑惑,左太冲的诗名虽然很大,可也做不出这等诗来。他们喜爱这两首新式诗,却有感觉被这种体裁所束缚住了,倘若没了这么框架的束缚,似乎却又达不到这种境界了。
小童将琴拿了过来,刘琨盘坐于地,调好琴弦,闭眼忖思,半刻之后,猛然睁开双眼,十指拨动琴弦,一曲他们从未听过的新的音乐顿时响起,
正好,亭子外面的雪和梅花相互映衬,与音乐构成一幅完美的画面。
众人如痴如醉,陶醉其中。
刘琨不由得唱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其余人或扣桌、或击茶碗而和之,完全沉浸于这种新式音律之中。
音乐结束半晌,他们才回过神来,其中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太冲,这······是谁的诗作?”陆机陆士衡一脸兴奋的问道,这样的人才可称得上是惊艳了,如果不见一见,实在是说不过去。
左思呵呵一笑,道:“这两首诗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我也不知是何人所作。宫人听见阳平公主吟唱,便传了出来。后来我一打听,皆说是左贵嫔所做,但我却不这样认为。左贵嫔的诗风不是这样子的。至于是和人所做,你们也别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太冲,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潘岳板着脸说道。
“太冲,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老子和你绝交!”石崇忍不住笑骂,说了一句粗话。
“你们都别逼我了,我实在不知道啊。我说是左贵嫔所做,你们信吗?”左思哭笑不得,实则他也心痒难耐啊。
“算了算了,太冲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