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英租界的田氏诊所内,一个病人正气急败坏地和田布滋争辩着什么,看样子他是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贵军这样做实在是不可理喻了,袭击你们商队的人马并非我北洋一系,贵军何故炸毁我北洋宋庆所部在营口的军火?贵军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之举让我北洋蒙受巨大损失,势必会让在辽河一带的倭夷获利的!”这是伪装成病人的李方在向田布滋抗议。
“李方先生是吧?你第一次办理外交事务吗?我想请问北洋是不是隶属于清军战斗序列的军队?假如北洋海陆两军都不是满清的军队,那我为大宋海军陆战队日前在营口的报复性打击道歉。不过,北洋军还隶属于清军的话,这次针对大宋商队遭遇清军袭击的报复性打击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报复目标的是满清,并不针对任何军阀派系。”田布滋也觉得中堂大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端端的又给人炸了军火库,不过严格上来说,这次报复的挑不出毛病的。
“这,这,这。哎!这是二十万两的银票,我家先生让我代为询问,贵方扣留北洋的数艘鱼雷快艇何时释放呢?”李方对营口宋庆部大营被炸也无话可说了,被猪队友坑了只好把打落的门牙往肚子里咽了。
“呃,我就想问你家先生,支付所欠货款和贵军武装鱼雷艇冲击大连湾安全区有什么关联吗?为何李先生要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呢?”田布滋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中堂大人最初对停在旅顺的这几艘鱼雷快艇突然开往大连湾炮台也感到蹊跷,不过老狐狸仔细一想就回过神来了,这尼玛是自己的手下又被别人策反了呀。已经有大连湾这个先例了,那些被困在辽东半岛的底层士兵要搞出这样的幺蛾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啊,上官们只想着内斗和跑路,底下的人当然得为自己找出路了。这几十里外就有一个现成的模板,照着样子干一票就有活路,换个东家打工而已,谁愿意跟着不靠谱的上官们等死啊?
中堂大人当然知道讨回那些鱼雷快艇是没希望的了,就像失去大连湾的控制权一样,这个伪宋是不会再拱手相让的了。老狐狸打的算盘是用这几艘鱼雷快艇作价充做一个季度的还款也好啊,这二十万两白银可是他从盛怀宣那里扣来的,战事打到这个份上,帝党又多方掣肘,北洋的军费也是有很大的缺口。能用这几艘实际上已经沦为北洋将领跑路交通工具的鱼雷艇抵些债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可是人家田布滋又不傻,哪里会吃你这一套啊呀。本来策反这几艘鱼雷艇就打算敲打下不还钱的中堂大人的,这几艘舰艇对穿越众来说真心的鸡肋。不过本着吃到嘴里的肉,就算再柴也不会吐出来的原则,穿越众是不可能归还给北洋的了。
“我北洋这数艘鱼雷快艇购置时亦是花费不菲,就算折旧也抵个二三十万两白银吧。既然贵军不愿意归还,那就拿来充抵一季度的欠款如何?”李方把中堂大人这一想法转达给田布滋。
“抵充欠款?不,不,我们要那些落后舰艇干嘛?我们暂时扣留这些舰艇是因为它们违反大宋议会关于在大连湾设置安全区的法令,等到满清和日本的战事结束后,我们会把它们物归原主的。至于这期间产生的保管费用,等有关部门提交报告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贵方的。”田布滋微笑着说道,开玩笑路小北都说了这些算是你们不按时付款的利息了,你们倒好还想拿来抵充欠款,真是异想天开啊。
“什么?还要保管费用?你们这是讹诈!”李方听到这些鱼雷艇停在大连湾还得管北洋要钱,当时就炸毛了。
“这是国际惯例。假如李先生拒绝支付这些舰艇在停靠大连湾期间产生的费用,我们同样有理由拒绝在战后交还这些舰艇。”田布滋脸上尽是看土包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