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直没还,你哥嫂也不说你什么。满红啊,你哥嫂满对得住你了,你现在趴在这里哭他们两声,也不亏。”
宁熹光:噗嗤!
这些大婶大娘埋汰起人来,可真是说话不留情,恨不得把人脸皮都揭下来,丢在地上狠狠踩。这句句带针,字字带刺,但凡有点羞耻心的,怕是这会子都羞红脸了,臊的抬不起头来了。
不过也不怪这些大婶大娘说话刻薄,实在是宁小姑办的不是人事儿。
听听她以前都干了什么:把村里过年分给宁父宁母的二两肥肉抢走,借口宁老实和王翠花要吃,宁父宁母要给二老孝敬,以至于宁父宁母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让分了家的嫂子给她洗衣补衣——要知道宁母的身体在逃荒的时候就坏了,好生调养了三年才开怀。早先她痛经的时候疼的恨不能躺在地上打滚,为此宁父根本不让她碰凉水,家里洗菜洗衣的事儿,全是宁父做。可这小姑竟然逼迫分了家的嫂子深冬腊月去溪边给她洗衣?!
把人家好不容易做的新棉被据为己有,只为自己做一身新棉袄好出嫁风光。她是风光了,可这一家几口子大雪天只有一床被子裹暖,差点冻死过去。可这也没法说,谁让那棉袄是给妹妹出嫁的陪嫁呢?宁父宁母做人哥嫂的,给妹妹置办一身衣裳,送妹妹出嫁,那都是应该的!
还从这穷的叮当响的家抗走两麻袋玉米,任凭这几个小的快饿死了,也不还……
槽点太多,宁熹光已经无力吐槽。
她现在满心恶意被激起,越想越替这老实的一家子委屈,看宁小姑的眼神可不就越发不善了。
反观宁小姑,这也是个能耐人。
她名叫满红,是王翠花生下的龙凤胎中的姐姐。
王翠花为人泼辣,心气也高,就把闺女教养的和她一样一样的。原本王翠花还打算着让这闺女好生读书,将来也考大学,分配个好工作,嫁个城里人给她长脸,她也跟着吃香喝辣。
不过,宁满红眼皮子浅,又长了一颗吃心,还喜欢长得俊俏的男人,为此,初中没毕业就和邻村的男孩儿搞上对象了。
那男孩儿就贪图王翠花每天给他的糕饼、糖块、大馍馍,因此也磨得家人同意,早早和宁满红结了婚……
话说回来,比之王翠花,宁满红到底是逊了一筹,最起码她没继承王翠花的精明,反倒把蛮横霸道不要脸七个字学出了精髓。且她又蠢又毒,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加上本来长得也不出众,此时又狼狈的很,还趴在地上捶地骂天的咒骂喊叫,这副形象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不用宁熹光再说什么,就这一会儿功夫赶来看热闹的大婶大娘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宁满红淹死了。
宁满红恼羞成怒,又看到宁熹光兄妹几个看戏似站在一边看热闹,她可不就更恨了。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还顺手抓了一块儿土坷垃用力丢向兄妹几个所在的方向,“你们几个兔崽子,没看见小姑我摔了,不知道过来扶一下,都是死人啊!”
宁小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人看见她黑黑的门洞,她上边两颗大门牙全磕掉了,下边的也掉了一颗。说话漏风,乌拉乌拉的,让人听不清楚。不过,现场人都理解能力过人,很顺利的把宁小姑吐出来的鸟语,翻译成人能听懂的话。
宁熹光瞄了一眼宁小姑,没说话,她手上还抓着那块儿土坷垃。这土坷垃硬的很,朝着月光飞过来的,要不是她动作快,月光的脸非得被砸青了。
宁小姑却把宁熹光的沉默当成畏惧,不由气焰更高涨了,当即又叫骂起来。
什么他们兄妹四个不孝顺了,吃独食了,没良心了,当爷的都快死了还不去看了,等等等等。
看热闹的大娘们不等宁熹光说话,就替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