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深处早已认定此行必定无果,然而真当无功而返,宁熹光心里说不丧气是假的。
她不住嘀咕,以前也没觉得要见傅斯言一面有多难啊,怎么现在就难如登天了呢?
宁熹光精神颓丧,回去时就怏怏的,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这深受打击的小模样,倒是看得翠莹心里不好受。
却说如今天色当真非常晚了,又因寒风呼啸,吹的人浑身打哆嗦,手脚都快木了。
一行人回了菡萏宫,翠莹服侍了宁熹光沐浴后歇下,才轻舒口气,退了出去。
而宁熹光此时也平复了内心的躁动与焦虑,开始镇定起来。
她想着,不就是一次两次没有顺利见到傅斯言么?这事儿她不是早有预料?
既如此,如今又何必懊恼颓丧?
她如今到这个朝代,也不过两天时间而已,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远不比如此焦灼。
慢慢来就好,时机总会到的。
可能是前天晚上吹了风,,被冻着的缘故,第二日晨起,宁熹光头痛欲裂。
翠莹要服侍她起身,就见她紧抿着唇,一脸痛苦的靠在床头处,不由急了,“贵人,您可是那里不舒服?你别急,奴婢这就去叫御医来。”
宁熹光招手让她回来,“哪用得着御医,我好着呢,就头疼了点,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用过早膳再补会儿觉就好了。”
她可是吃了仙丹沫儿了,那可能生病?让御医过来也是白跑一趟,到时候检查不出问题,她反倒要落个刁蛮胡闹的名声,那不冤死了?
翠莹不敢和她反着来,唯恐惹她发怒,也只能忧虑的应下。
却说宁熹光原本打算今天也去太后那里请安的,可如今一是因为头疼,不愿意动弹;二来,她也彻底明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不敢这么上赶着去狠找存在感。
昨晚她做的那件事儿,有些出格,想来消息灵通的后宫各位主子,如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可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和战斗力,她们若真是打心眼儿里厌恶或嫉妒起一个人来,只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羞愤欲死,而若是她们真打算对那人动手,阴不死人也得让那人脱层皮。
早先宁熹光是个愚蠢的小可怜,威胁不到她们的地位,那群女人也乐的摆出大气和善的面孔,不与她一般见识,以免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可如今宁熹光都主动出击,狐媚陛下了,她们能忍才怪。
情况有些紧急,宁熹光决定在没有把握一举见到隆元帝的境况下,还是暂时避避风头,且不那么上赶着作死了。
如此,早先做好的打算,全都没用了。
宁熹光苦逼的揉着额头,她发现来了这个世界后,她暴躁许多,行事也愈发不稳重了,倒是毛躁的很,一点没有之前的稳妥,这可不大好。
心里这么想着,宁熹光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专心“养病”。
不出宁熹光所料,今日除太后外的后宫诸位主子,都派丫头来探望宁熹光了。
翠莹传出她头痛风寒的消息,那些来探听消息的丫头面上都露出解气和忍俊不禁的笑意,而后嘻嘻离去。
翠莹见状心里气的要死,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因而,在看到宁熹光时,脸都僵硬了。
反观宁熹光,就跟没听到那些宫娥的冷嘲热讽似得,仍旧该干么干么,该吃吃,该喝喝,乐哉乐哉的过日子,号不逍遥。
翠莹对此又喜又悲,可到底觉得贵人如今的景况,比贸然出头好的多,且也如了她的心愿,之后倒是慢慢开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