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稳,哪怕是官道也崎岖不平,但是这辆牛车却一点也不颠簸,因为它的轮子全是特制而成,外面装着橡胶轮胎,里面则是充气内胎。
除此之外,车上还装载着大唐无法制造的减震弹簧,车轮的轴承里涂抹着润滑的黄油。
这样一辆神奇的牛车缓缓而行,它像个移动的家园,它上面住着一家六口人,它从出发的时候就聚集着天下目光。
从长安到这辆牛车之间的官道上,每天都有疯狂奔驰的健马,有的健马奔向长安向皇帝汇报,有的健马则是世家派出的探子。
“臭小子今天走到哪里了?”这是皇帝每天都要问的话。
“那小子今天走到何处了?”这是世家每天都要问的事。
皇帝和世家每天都关注着一辆牛车,然而这辆牛车依旧迤逦而行,悠忽又是半个月过去,牛车缓缓出了河北,慢慢踏过山海关。
再往前走,就是白山黑水。
再往前走,等于出了中原。
“哈哈,那小子终于走了,他这是恐慌,他这是害怕!我呸,说什么什么天生奇才?面对我世家还不是望风而逃……”
世家疯狂叫嚣,皇帝却黯然轻叹,李世民在宫中揽着长孙的肩头,夫妻二人怔怔看着天际,忽然同时喃喃一声,伤感道:“他终于走了!”
此时距离韩跃出离长安正好三月,深秋已过,初冬来临,忽然一场北风呼啸而来,仿佛一夜之间天地都变得肃杀。
中原地界越发萧条,皇族在世家的逼迫下慢慢显露败像。
李世民掏空了国库,依旧不能挽回颓势,虽然皇帝有一百多世家支撑,但是对面却有四百……
都是传承千年的门阀,相互之间实力差距不大,一家两家或者还看不出来,但是一百家对阵四百家,这种悬殊可就太大了。
这场经济战争注定要输。
关中北风吹,白山黑水却迎来一场大雪,就在那大雪飞扬之时,那辆牛车忽然停了。
韩跃负手站在车上,目光回望长安方向,天上雪花在他头顶漂亮,这个连续三月担当车夫的青年终于缓缓吐出两个字:“动手!”
渐渐淡淡两个字,却似震动天下轰鸣之音。
长安城中,李世民茫然不解,喃喃道:“天下已动乱三月,那孩子莫非留有后手不成?”
中原各地,无数世家心怀警惕,暗自猜想道:“此子行事想来不择手段,莫非他留有后手不成?”
皇帝和世家不断猜测,偏偏韩跃说完两个字之后再次沉寂,他赶着牛车继续向前,似乎将自己说过的话全都忘了。
白日慢慢行进,晚上逗逗孩子,偶尔停下车辆带着妻子们踏雪赏景,仿佛这一趟只是游玩。
世家慢慢放下心思。
皇帝渐渐失望丛生
然而三日之后,天下风云突变。
先是一道消息从牛车上缓缓发出,由跟随牛车的李风华抄写数十份,然后委托皇帝的红翎急使带回长安,再用飞禽传书散布天下。
“今有东北鞍山铁矿,每年可产矿石万万斤,又建冶炼钢厂一座,每年可出精铁巨万,首批五百万斤已然出炉,欲行销天下,廉价售卖之。天下百姓但有所需,可用家中物资换取,无论粗布,茶叶,草药还是菜米,只要百姓所产一律作价换取,每斤精铁,只售五文……”
五文,连运费都赚不回来吧?
从东北到关内至少三千里路,哪怕是运到河北那也得七八百上千里路,先别说钢铁从采矿到冶炼的本钱,光是运费就能亏个底朝天。
世家一方不屑而笑,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