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这货怔怔站在那里,突然眼中溢出泪水,又哭又笑道:“原来根本不用去争,原来根本不用去争,我好傻,我真的好傻。”
他鼻涕眼泪横流,面上带着悔恨,忽然噗通跪在韩跃脚下,嚎啕哭喊道:“大哥,大哥啊……”
不远处侯君集看了这边一眼,口中发出一声叹息,微不可查摇了摇头。
韩跃把手放在李承乾头上轻轻抚摸,就放佛一位父亲或者长兄轻抚犯错的小孩,他心中忽然有感而发,轻叹道:“人谁无错,错而能改,善莫大焉,二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李承乾目光茫然,显然他是不知道的。
韩跃面带微笑,温声道:“我选择你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你乃皇家第二子,并且以前曾当过五年的东宫太子,无论从培养角度还是权利承嗣,选择你都比别人省心。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你心中还有一丝良善,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他目光悠悠看着李承乾,淡笑道:“这几年你虽然品行不端,但是为兄却发现一件很欣慰的事情。你自始至终只是被别人骗,但你从来没有做过天怒人怨的恶事。许多皇族手里都曾染血,二弟你手上却没有这些。”
他仰头想了一想,沉吟又道:“当初曾有过你奸辱宫女的传闻,并且事后为了颜面杖毙她们,此事为兄也让暗月龙卫调查过,动手的似乎是你府中那些佛门之人。”
李承乾垂头不敢搭话,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大哥,小弟以前太过混账,错信错信了佛门,还有错信了世……”
他本来还想再加一句错信了世家,不过想到大殿门前有许多世家官员,于是紧急之下连忙改口,有些话点到即止,他知道韩跃能够听懂。
李承乾能主动承认错误,和被动逼迫承认是两个概念。
韩跃感觉很是欣慰,忍不住点头称赞一声,他忽然目光一扫全场,有感而发道:“人生而有灵,故能辨善恶;人生而有智,故能知得失;人生而有行,故能判因为……”
这话包含哲理,在场之人都是大臣大儒,许多人不由皱眉沉思,总觉得韩跃这话别有所指。
眼见韩跃折服李承乾,甚至摆明车马要支持李承乾,世家一方终于有人忍耐不住。
其中太原王氏的新族长王照冷冷一笑,道:“如今陛下春秋鼎盛,王爷却张口安排储君之事,世人都讲忠君爱国,不知王爷的忠在哪里?你对自己父王的敬又在哪里?”
他不等韩跃说话,紧跟着又道:“设立储君乃一国重事,陛下尚且要谨慎对待,王爷你却在这里摆明车马,不知你可曾跟陛下报备?如果没有报备此事,你把陛下尊严放在何处?”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分明暗指韩跃越俎代庖。如果再深入加工一下,这番话甚至能演变成韩跃对皇帝不满。
韩跃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听到王照说话,只是淡淡吐出口气,悠然道:“王珪的坟茔埋在何处?”王照瞳孔一缩,面皮忍不住一阵抽搐。
韩跃微笑又道:“此际东末春初,万物即将生发,王珪的坟茔或有青草滋长,本王和他斗了足足五年,若是有机会我想去给他扫扫墓……”
那个老王珪虽然被他杀了,但是韩跃心中对那老狐狸也有几分佩服,他这话乃是有感而发并非恐吓,偏偏王照却依旧领会错了。
“我太原王氏的坟,不需要敌人来扫。”
王照冷冷一声,目光既有愤怒也有畏惧,强撑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殿下这几年造下无端杀孽,是不是经常会深夜惊醒?”
韩跃‘哈’了一声,他突然失去了和王照说话的兴趣,眼前这个王氏新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