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恭维,仍然觉得心怀大慰,不错,不错!”
祖孙两人相视而笑,一个优雅煮茶,一个悠然而饮,凉亭之外,两个歌姬抚琴清唱,歌声宛转悠扬,听着好不美妙。
如果单看他祖孙二人,真是好一幅长幼融洽、共享天伦的景象。但是,画面里若在加上一个跪倒凉亭的青年时,气氛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这跪倒的青年也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前往田家庄抢夺韩跃秘方,却被一石头砸到脸上的王勋。此时的他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哪里还有刚去田家庄时的趾高气昂。
王珪看也不看这个孙儿,他端着白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忽然微微笑着问道:“凌云吾孙,你一向谋而后定,为何此次之事,却交给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去做?看看他,连一个农户出身的小儿都搞不定,徒然令我王氏蒙羞。”
????他话语之间似有怪责之意,但是口气却轻描淡写,显然是没有真的责怪。
????王凌云闻言轻轻一笑,语气平淡的道:“爷爷执掌王氏日久,行事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此乃久经考量的掌家之道,孙儿很是佩服。但是,孙儿却不能学爷爷这么做……”
“这却为何?”王珪淡笑相问。
王凌云同样淡笑回答:“因为无可用之人!”
他瞥了一眼跪着的王勋,接着道:“我王氏分支绵延,堪称人才辈出,可惜的是,他们大多都是您这一代的长辈。那些叔伯虽为英杰,却大多不能服我。既然孙儿调之不动,何必自寻烦恼。笑脸躬身求人,不如自己培养,此次孙儿让王勋去夺秘方,目的正是为了锻炼……”
“想法很好,就怕烂泥糊不上墙!”王珪意有所指。
王凌云悠然一笑:“铸铁虽顽,多多敲打,也能成锐利之钉!”
他起身帮王珪续了一盏茶水,接着又道:“若论此次王勋二弟失败之事,其实家族密碟也有责任。错非他们探查失误,凌云绝不会轻易派二弟前往,说起来,我也犯了轻敌之错。”
王珪微笑不语,一直跪着的王勋却接口道:“大哥无需自揽罪责,那韩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儿,为了钱财连童养媳都想卖,烂泥一样的贱东西,也值得大哥重视?”
王凌云缓缓摇头,平淡道:“切勿小瞧混混,昔日刘邦出身市井,却以无赖之身逼杀霸王,开创汉朝好大伟业。世间高才之辈良多,可有哪个能比得上刘邦的成就,可见混混之人,亦有独到之处。”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对着王珪道:“不过么,既然已经摸透此子心性,孙儿再出手时,便能针对性制定策略。待到那时,迎接他的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即便这人真是个奇才,凌云也要将他打成烂泥……”
这话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偏偏王珪毫不怀疑,甚至还觉得有些大材小用,微笑道:“凌云吾孙亲自出手,那韩跃小小一个农家子,自然性命难逃。只不过,真的需要如此么,杀鸡焉用宰牛刀?”
“就当是孙儿闲来手痒,小试怡情吧!”
祖孙俩相视而笑,王珪赞赏的看着这个王氏麟儿,缓缓点了点头。这个孙子当真越看越是满意,作为家族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表情,尽显领袖风范,当真是无懈可击!
更让他老怀大慰的是,这孙儿无论心机智谋,皆似与生俱来,洞察世事人心,行事雷霆风雨。
虽然才俊名声远播,心姓却甚是沉稳,不骄不躁,极善于暗中筹谋,布局一切,便是当年的自己也远远不及!
毋庸置疑,王氏家族若想继续雄踞五大门阀行列,下一代的希望便要应在这此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