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叹造物的神奇,现在的金家竟然也是制纸的,虽然只是作坊式的,可是也和六月当初的一切手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想改变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
六月观察了这么十几天,早就发觉,这里的制纸作坊的工艺还停留在很古老的技艺上,材料虽然已经采用桑树皮和楮树皮为原料,可是纸浆的浸泡还是依靠淀粉胶来沉淀和胶着,不要说石灰水和更加高级一些的纸药。
就这样淀粉胶的比例和用法也还是被这里的纸匠师傅当作了秘籍捂的严实,这也是金大山家里的那位张德才纸浆之所以工钱高的缘由。
六月叹气,不是她不想帮着家里改变,主要是七岁的女孩子金六月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实在是不强,除了干家务做饭的砍柴,基本上属于少言寡语,木讷的让人不会多注意的一个女孩。
要想让家里的父母听从她这样一个从来都没有主见的女孩子的主张,还要相信六月有那个能力把家里的纸坊生意改变,那怎么会有人相信啊。
六月无力的哀叹,用力的把手里的麻绳勒紧,打一个死结。
九月拉了拉六月的衣襟,兢兢的说:“四姐,我饿!”
十九一听说也挤过来说:“四姐,我也饿了!”还用那双瘦的像是鸡爪子一样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扁扁的,还在不停的鸣叫着。
六月看了看两个瘦的脸色都蜡黄的孩子的脸,心一软。
她也饿啊!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吃不饱肚子啊!
看了看四周,这个节气,林子里都是光秃秃的,树叶都落光了,连草都干枯的发黄,什么都是光秃秃的,不要说野菜,就是连一根草都没有。
根本找不到吃的,能吃的东西已经早就被人搜刮走了。
六月只好让两个小的在原地等自己,拿着砍柴刀朝远处的林子里走去,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虽然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看看没什么吧。
这里的农田出产的都很有限,自家不是农家,依靠的是手艺吃饭,家里的米面菜油都是依靠铜板为生,六月不认为能在这里找到什么。
权当是安慰两个小不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