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去的呢?
苏佑玥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一口干了海碗里看起来有些浑浊的劣质酒,在军营一年,她一直在等什么时候能撤,现在真要撤了,她才发现好像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去。
这一年她作为一个士兵而活,每日为了能在战场活下去而操练,在军情紧急的那几日枕着兵戈等待天明,这样紧张的生活让她无暇去想旁的事情,现在这种生活要结束了,她却开始茫然起来,未来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到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以前的日子了,小学体育老师这个身份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又好像已经离她如天涯海角般遥远,人生真尼玛无常啊。
袁锦程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在她身边坐下,一年的时光让这个在上战场前夜吓得直哆嗦的少年变成了见惯生死杀人如麻的真正士兵,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额头穿过左边的眉眼一直到下巴,让他看起来额外地凶狠,可是苏佑玥知道,这只是表面,他还是当年那个会不好意思的自来熟少年:“队长,你这就不对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呢?”
“你个跟屁虫干嘛我走到哪你跟到哪?”苏佑玥白了他一眼,身子却往边上挪了一下给他腾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军营里的大锅饭长肉还是怎么的,当年一个就能顶她两个的袁锦程如今更是有向熊发展的势头。
“这话说的,我可是你的副官,当然得跟着你。”袁锦程嘿嘿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份外显眼。
“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苏佑玥问道,袁锦程今年刚满十五岁,虽然不会被强制退伍,可是现在的职位却肯定是保不住的,要重新编制队伍,等于又变成一年前的小兵,所以现在很多当时临时征召的士兵都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留下。
“啊,我还没想过。”袁锦程一愣,挠了挠头:“我爹娘都死了,我也无处可去,听说回去之后重新开始当兵除非再上战场否则根本没有出头的日子,老大,你去哪?不如我跟着你吧,咱两一起也有个照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