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书架后面是通往地下的阶梯,一股浓烈的腐朽气息因大门洞开而飘散出来,苏佑玥和梁暮歌都是皱了皱眉头,妇人抱歉地笑笑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拉了一下书架上垂下来一根细绳,苏佑玥耳尖地听到底下传来了微弱的铃音。
很快,在两人目所能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见妇人身边的两人轻点了下头,妇人便道:“小的便在此处候着,两位小爷可慢慢看,若有看中的同那人说便好了,若是看不中也没关系,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苏佑玥点了点头,鼻子总算稍稍适应了那难闻的气息,便拎起衣摆走下了阶梯,梁暮歌不想下去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挣扎了一下才跟着下去,衣摆却是拎得比苏佑玥还高。
两人走到底下那人身边,那人便拱手道:“小的赖四,不知两位爷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苏佑玥扫了这个赖四一眼,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很讨好,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看来是个管事的,便道:“男女都看看吧。”
“那便先看女的吧,两位这边请。”赖四说着便从墙上取了一根火把下来,油脂燃烧冒出的烟让跟在他正后方的苏佑玥眼睛发酸,便往左挪了一步,打量起这条通道来。
这条通道撑死了也就两米多高,打得不算太精细,地面上铺了些石板,两壁和顶上却什么都没有,泥土和一颗颗的砾石都裸露在外,还往外渗着水,导致地面上有不少水坑。通道里每隔五六步就设有一个照明台,不知用的什么燃料和灯芯,烧得还挺旺,虽然和外面不能必但倒还看得清。
没走多远通道便一分为二,赖四对此地熟悉无比,径直右转,没走两步竟豁然开朗,原本只有两米的顶忽然就连火把的火光都找不到了,宽度也大了不少,苏佑玥便知到地方了。
赖四在一张桌子前站定,桌前坐着三个体壮如牛的中年汉子,正在推牌九,见赖四带了人过来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行礼,赖四不耐烦地道:“整天就知道赌赌赌!客人来了还不去亮灯火!”
那几个汉子应着,取了挂在墙上的火把去点照明台,没一会儿,整个空间都变得敞亮起来,而原本安静的空间也开始有声音响起,呜呜咽咽地好不渗人。
忽然亮起来的光线让苏佑玥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但还是将这里的情形都看了个通透,不算宽的走道两边是两排牢房,那些呜咽的哭声便是从那牢房的深处传来的,一个大汉手中捏着鞭子敲打着牢门:“都他妈的给老子走到门口来!不出来的看老子怎么伺候!”
大汉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叮叮当当”的铁链声音,没一会儿功夫牢门前便站满了人,而看到这些人,苏佑玥便忍不住捏紧了手心。
如今虽然是盛夏,可地底却仍透着一股寒气,她目光所及的这些女子,每一个都只用破布裹了身上的重要部位,不知是冷还是害怕,都在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不出是脏污还是青紫,脚踝、手腕上都挂着镣铐,口中还咬着一颗铜球,在火光的映照下能看出脸上满是泪水,口边甚至还因无法做出吞咽的动作而都是口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哀求,有的求生,有的求死。
苏佑玥自认是上过战场看淡生死之人,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捏了好几次拳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生死,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眼前的这些人呢?她们都是女人,不被允许上战场,却仍然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在这样的地方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不忍看,却不得不看,她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们,却明白以后自己救不了的人太多,一旦心软,必成魔障。
梁暮歌比苏佑玥好不到哪去,始终沉着的脸此刻线条更显冷硬,但他也明白这些人这些事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