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分左右扎营,李自成这样安排,也是对降将的不放心。
高一功是高闯王的儿子,她姐姐高桂英嫁给李自成为妻,所以这位妻弟就被李自成安排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中军预备队兼运粮官。
至于投降大顺军的原大同总兵姜瓖,历史上也是个拿投降当饭吃之辈,先降大顺,后降多尔滚,再降南明,毫无忠义可言,这样的将军带出来的兵又会纪律严明到哪里去,全是些贪婪又贪生的兵油子。
他们战乱逃命时脚最快,抢战利品时手最快。
明末时人有言: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姜瓖部下更是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上面追饷追得热火朝天,他们就红着眼成群结队四处抢劫大发横财,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城门远远在望了。
守城兵全是高一功的亲兵,穿戴还算规整,个个手执红缨枪,头上红缨毡帽,红巾绕颈,身着黄色闯字上马衣,眼神凶悍、满身戾气,有那么一股子劲旅的味道,但每个人身上军服都鼓囊囊的,特别臃肿。
出城的闯顺兵基本是直接放行,降兵则多被拦下盘问。
这些兵油子也机灵,连忙拿些抢来的银两当场行贿,朱慈烺终于明白这些守城兵的军服为什么那么鼓了。
守城的也是人,当然也贪钱。
夕阳下,偌大的城门洞黑鸦鸦的越来越近,仿似择人而噬的黑洞。
朱慈烺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倭刀。
李固紧张得腿脚打颤,习惯性佝偻的腰居然快弯到裤裆了。
年轻的成忠更是连路都不会走了,慌乱之下,左脚踩着右脚,要不是郑大海眼急手快挽着他,他就要摔得结结实实的狗啃屎了。
这样可容易漏馅。
神色自若的贾仁走过来亲热的搭上朱慈烺的肩:“朱……黄老弟,哥哥我说这地方怎么样,你小子今天抢了不少银子吧。”
“贾大哥这人就是仗义,发财都记得带着兄弟们,”朱慈烺立刻领略了他的意图,很有眼色的顺杆爬,又捅捅紧盯着城门口舔嘴唇的李固,大声问,“李叔,晚上咱们请贾大哥来营房喝酒怎么样?”
“……好啊,”李固回过神来,连忙结结巴巴的接话,“顺便叫上……叫上几名营妓歌舞助兴,给贾大哥留个最漂亮的。”
太监还请人玩******朱慈烺怪异的斜了这李太监一眼。
“要多拉几个小娘们过来,兄弟几个一起滚通铺!”走在郑大海故意猥琐的咂咂嘴说荤话。
贾仁故意寒碜揶揄郑大海:“你家伙那么短,拿什么滚通铺?”
事关男人的尊严,郑大海真真假假的把眼一瞪:“姓郑的,要不要今晚脱了裤子比比?”
“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十米、五米、一米……
说笑间,他们混在人流中间,已经出了瓮城,再走几步就到了城门外。
走出城门那一瞬间,朱慈烺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连小衣都湿透了,理理衣服,回头一看,顿时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寒毛根根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