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囊,你们长得还真好啊。
她屈膝跪下,拱手至膝,先引头至地,稍顿即起,再分手相击,振身而拜。爹娘,女儿回来了。振动礼后,她靠在树上,合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场大火,那两个朦胧的身影。仇人的音容早已模糊,且不说公子骜在齐宫里,就算他出来了,我也认不出。更别提完全不知道另外一个真正下令动手人的是谁,这样的情况,又怎么报仇呢?涕泪纵横,她恍惚间又好似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家。我的家,一半在墙内,一半在墙外,祖宗在里面,爹娘姐妹在身边。他们在下面睡着,我在上面坐着,此刻就是大团圆了。
入夜后采兰回到客栈,叔喜仍然睡着,妍姬二人还没回来,店家亥时便要锁门,见时间不早,吩咐店家再等一会儿,朝着叔文台的方向而去欲迎二人回来。
“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淑女回来了,欲迎上去竟发现后面跟了个人,到客栈后那人便离开了,我跟上去,却被发他甩掉了。虽然没看清,但那步伐肯定是个男人。”
妍姬未立即答话,而是又饮了水。下了那么纠缠一局棋,既是解渴也是压惊。仲喜担忧道:“淑女,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她叹了口气:“仲喜,你猜我现在最后悔什么?”
“婢子愚昧。”
“哎,我后悔今日回来就该让晏子送我们舒舒服服地回来才对,反正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苦了你打了一路的火把。”
仲喜、采兰都惊了。“是晏子的人跟踪咱们?”“淑女身份暴露了?”
妍姬看她俩,笑了笑,之前的不适顿时消去大半。“我早该想到,以晏子之能,诸国的动向该是了若指掌的,我出晋的事他也必然知晓。先君父、君兄就连我阿媪他都是见过的,我眼角有伤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怕见我那刻,他便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的话,与我对弈的人倒真可能是世子驹了!妍姬欣喜若狂。
“这样怎么了?”采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晏子一代名相,定不屑跟踪我这无辜女辈,尾随而来的怕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两个丫头想要追问,看妍姬面带倦色,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妍姬实在没力气想了,简单梳洗后,让仲喜拿出裘被盖上,沉沉睡去——那局棋带来的凉意又来了。
次日,妍姬醒来,叔喜在屋里候着。
“看你身子像是全好了。”
“淑女醒了。”叔喜扶妍姬起身,“姐姐配的药太厉害,我竟睡了七八个时辰,不过醒来就全好了。”
妍姬深吸一口气:“嗯,你身上的香气最好闻了,不过半日不在我身边,都想你这味道了呢。”
“淑女又拿我寻开心。”叔喜天生异香,极讨妍姬欢喜。她伺候妍姬洗漱更衣后,拿了膳篚进来,道:“姐姐一早给了采兰方子,去取几味当下差的药材。自己这会儿去南街铺子拿钱去了,走前特意嘱咐我,盯着淑女多用些朝食。渍好的鱼片,还有肉羹,淑女快用吧。”
一路花销不算小,出发所带的盘缠是不够的,何况妍姬嫌东西多带着麻烦,大多数东西都是当地买、离开又都扔了的。每入一个大城池,仲喜便会去特定的地方提取钱币——这些地方看起来和普通铺子无异,实际上却是晋国安排的特殊商铺。
妍姬看着膳食,不知怎么,竟来了胃口:“还真挺饿的,罢了,多食些吧。”
约莫到了巳时,仲喜回来了,半柱香的时间,采兰也回来了。采兰拿着钱币找到店家:“我家主子身子不爽,需要静养。这店我们包下了,你且打发店里的人离开,越快越好。有难处的,我家主子理解,不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