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那人未及料到她突然开口,怔愣了一瞬,慢慢浮出一丝浅笑来,如东风刮过化冰的湖面,一池涟漪。
白木看得痴了,半晌又轻笑一声,闭眼侧过身去,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他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一切,是场梦吧?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确实,不觉得疼呢,果然,是在做梦。可这场梦也真是有趣,沈楚的一张脸,却是长了双冯业平的眼睛,可见她心里,也是实实在在的分不开他二人。
她将手臂收回,拉了拉被角,触到冰冷的岩壁,梦里这张床,竟不是自己睡惯了的木板床,倒像是从前在大云山,南柯的石榻。她疑是在梦里,可是梦里,又为什么会记得七里洲上的惨案,又从哪里来的泪水沾湿了巾帕。
“好好的醒了,怎么哭起来了?”
那人将白木这一串的动作收入眼底,伸出手去,没有拿手帕,停在她枕侧,顿了一顿,勾起食指,拿指关节处轻轻的划过她的眼下。
白木摒住了呼吸,倏的睁开眼,偏过头,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的手指上生了薄薄的茧,触在脸上温润真实。
不是,梦吗?
他倾身欲要再拂去她的泪,她却神色一变,快速捏了结界拦在他二人之间。
她面色冷漠,声音里却透着难以控制的颤抖,“你是谁?”她想她应是知道他是谁的,那时候,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他眉头微结,笑了一笑,抬手触着结界,凌空虚画了几笔,竟瞬间瓦解了。他仍旧倾身向前,却是捉住了她的手腕,她低头,一条白色鱼骨珠串从他手腕中滑落下来,抵着她的手臂,鼻尖传来一种淡淡的清香,她像受到蛊惑似的,抬了头,正望向他的眼睛。他却不分轻重猛地低了头,密密的吻印在了她的唇边、眼角、脸侧,他的嘴唇,干燥的,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心下慌乱,频频后退,肩膀抵上坚硬石壁的一瞬,他伸手一拦将她拢入怀中。腰间一紧,他的手掌像炽热的烙铁一样,牢牢地贴着她薄薄的单衣,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颊,稍稍偏过头,便狠狠的压住了她的唇。
起初他只是来回的缱绻着她的唇瓣,辗转相贴,一点一点的厮磨着,两相交错着毫无规律的呼吸里,弥漫着彼此的气息。渐渐的他似乎不大满足,唇上多了一丝侵略的意味,他的舌尖轻轻绕过她的唇瓣,柔软细腻,却突然用力抵开她的唇,侵入她的齿间。白木没有一丝的防备,他的舌滑过她密密的牙齿,牙关轻易的就被他撬开。
她几乎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她和他的心脏交叠的跳动着,什么都思考不了,唇齿间似有火焰蔓延开来,他伸出一只手来托着她的脖颈,手指微凉,她猜测自己脸颊一定也是火烫的。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就好像是,吃了迷药。
他是,谁?
白木想她是知道的,她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一点,反而引来了更加有力的压制,他将她箍得更紧了,他的气息仿佛从口腔传到了全身,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面一片模糊,只昏昏然的适应着他的举动,沉默无声的任他攻城掠池。
他揽在她腰间的的手掌渐渐放松,手指缓慢的摩挲着她的腰际,沿着她的后背慢慢的往上移,扣住她的肩膀,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她面色通红,大口的喘着气。
他望着她雪白的颈,唇瓣微动,她和他的唇不到半寸的距离,他却绕开她的唇,细细的吻在了她的颈上。
身上的单衣被扯开,他的吻也变的霸道肆意,噬咬着她的皮肤,有些生疼。
洞顶的一滴水落在她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