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墨疏眼中血丝很重,身形显而易见的颓废了些,不修边幅,也不如以往那么儒雅清俊,明明是修士,按说是不可能这么狼狈的。
她心中有愧,却也委屈,不明白时墨疏究竟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她知道她让他担心了,可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况且这么做,也是为了时墨疏不再被威胁呀?明明就是为了帮他才做的,他为什么不夸夸她,还发这么大脾气?
时眠心里不解又委屈,反而也生起了脾气。
时春雪见她这样,暗道到底是个不开窍的孩子,十四叔也太较真了些。他还是怜惜孩子,轻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声音清润地安抚她:“阿眠别难过,你父亲近几日日夜连轴转,还担心着你的身体,替你心疼,这才脾气急躁了些。”
时眠想起刚才时墨疏那眼神,刺骨的失望,哪里只是脾气急躁的事儿?
“别放在心上。”时春雪也不多与她解释,她毕竟年纪小,现在情绪又重,解释了也只是火上浇油。
拿起桌上一个乾坤袋,放在她手上:“阿眠乖,先听话,去外面避一阵,等回来了,你爹爹肯定就不生气了,嗯?”
“谁管他生不生气……”时眠皱皱鼻子,声音有些涩。
她本来还担心时墨疏呢,特意跑过来就是想要留下陪他,结果呢?
“走就走!”小姑娘甩甩袖子,拉着杜朔就跑出去了。
时春雪看着她的背影,想想这两父女,也不免是一声轻叹,除了这对父女,估计也没谁家能像他们这么作了。
睡莲刚刚醒来就遇上这么一场闹剧,也很是无语,比起其他云里雾里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它是看的最明白的一个。
时眠原本是无心的草木一族,就算重生为人,那也是木灵,被同化到拥有感情也是需要时间的。她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现在能为了时墨疏回来,还偷了斗身和斗颈,不惜受伤也想方设法帮他解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哪里懂得起人族那七拐八拐的心思。在她看来,就是她费尽心思帮时墨疏,想得到夸奖,却被时墨疏训斥。她这个年纪,正是最需要夸奖和肯定的年纪,时墨疏那失望的眼神,可谓是扎心。
没错,虽然时眠总是自恃年长,但草木一族寿命悠长,她活了八十多年,也只长见识不长心智,她那心智,搁草木一族就是小娃娃,没准比她现在这副人族身躯还小,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同时墨疏撒娇,这已经很不得了了好吗?时墨疏觉得她带着敷衍,可他哪知道,她上一世再不济,那修为也比时墨疏要高,这可是修仙界,修为就代表了一切,哪怕是亲父子,父亲修为不济也得对自家儿子守尽礼数。时眠如今修为不在,那傲气却没消失,她又多了时墨疏几十年的见识,哪里会像寻常小姑娘一样,对父亲孺慕又崇拜?若不是心智尚幼,她才不会跟他撒娇呢!
至于时墨疏那边,睡莲虽然看懂了他的心情,却不太能理解。
说白了就是一个女控发现宝贝女儿不爱自己被伤了玻璃心而已。
这事……也是没办法的。睡莲在心里叹气,只能等时眠成熟起来,感情再丰富一些,时墨疏那边也冷静下来,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时眠这边越想越生气,直纠结得自己的脑袋都疼了,也没想明白症结在哪里。
杜朔担心她神识受的伤再被刺激到,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我们这就走吧,陈昌已经给我们准备好行李了。”
“对了。”时眠恍然:“还没问呢,陈昌被时春道捉住,可有受什么伤?”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