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一般的寂静,一点一点将她掩埋,仿佛是被深埋在了九幽之中似的,她耳畔除了细细的流沙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一种真正能叫人绝望的寂静,真正能磨灭一切的黑暗。
时眠静静地躺着,脑袋里却是一片清醒。
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畏惧,或是排斥这黑暗,反而有一种由心而生的熟悉感,让她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然处之,甚至久违的放松。
“该醒来了,我的姐姐。”
那一道轻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像是最温和的催眠曲一样。
时眠在这声音的抚慰之下,思维渐渐停止,竟然香甜地酣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之前那些什么黑暗什么寂静,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没能在她脑海中留下一点儿痕迹。
“……”
时眠手撑着床,迷迷蒙蒙地坐起来,半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
“哟,你醒了?”
一道有点熟悉地声音传到她耳边,她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是谁,直到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能够看到东西时,她才愣愣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是一只鸡,一只漂亮的锦鸡。
“……啊。”她呆不楞登地自言自语道:“有鸡诶。”
“……”
清酒的华丽的羽毛止不住地轻轻震颤,那鸡胸脯一起一伏,要不是有毛盖着看不出来脸色,估计没人会怀疑此时那不是紫红色的,没错,清酒被这“鸡”的称呼给气得直发抖呢。
它无数次在心里默念,这是个伤员,这是个伤员,才勉强稳定住了情绪。
“你给冻傻了?”
清酒仔细看了看那小娃娃,见她那漂浮不定的眼神,和微微抽搐的脸颊,就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好啊你!”
它扇着翅膀飞上去就是一顿啄,半点不客气,专挑着时眠露在外面的皮肤啄。
时眠被啄得哇哇大叫着不停跳脚,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清酒大人!饶过我这一次吧!”
然而清酒哪里会听,直到啄了个过瘾,心里舒坦了,才轻哼一声,落在床边,昂首挺胸地俯视她。
时眠郁闷地捂着脑袋呻吟,又不敢说什么。
她刚才是真的睡糊涂了,没反应过来,不是故意的呀!
“行了。”清酒发泄完了,显然就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了:“既然醒了,就赶紧收拾着准备吸收吹雪佛莲吧,离你内门大比的日子没几天了。”
“啊?”
时眠现在才想起来某些最重要的事情,一骨碌爬起来,连忙问道:“我们逃出来了?吹雪佛莲到手了?”
她想起来之前那个情况,所有出路几乎都被堵死了,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时眠紧盯着清酒,想叫它说个来龙去脉。
然而清酒只是翻翻白眼道:“谁知道你走的哪门子狗屎运,我是后来才找到你的,可不知道你怎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要问,就问她吧。”
时眠顺着它翅膀所指方向一看,登时就呆了。
那矮小的木门门口,正盈盈而立,娇俏地看着她的女娃儿,可不就是时酌吗!
“阿、阿酌?”她张了张嘴,有点呆楞道:“你没事啊。”
“阿眠。”时酌用她那张清瘦了许多的小脸,轻轻一笑,暖意洋洋地看着时眠道:“托阿眠的福,我没事哦。”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眠看见她肩上的龙日天,尤摸不着头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