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白宋的阴魂不散。她一拍麒麟,在场中飞奔了一圈,将所有攻向高歌的法术尽数收走,同时布下一层绵密的禁制,将那黑袍小人困在当中。
陈之鹤大怒,正想呵斥白宋,一眼望见空中的麒麟兽,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但他本身不是世家出身,见识底蕴还不如初入山门的褚南朝,竟然不认得白宋本人,只是下意识觉得对方来历不凡,于是小心试探着问道:“前辈为何阻拦贫道?”
“阻拦?你们谁敢对他动手便是与我为敌!”白宋被岐海送出去七、八百里远,心头气急,不仅顺带着迁怒了岐海,而且也怨上了高歌,但在往回赶的路上却又自动地替高歌找了几个借口,顿时将恼恨之意驱得烟消云散。
所谓情劫便是如此不可理喻了。
陈之鹤心中一闷,没敢回嘴。偏偏神器门的金丹道士中有一个是新晋,还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之前与高歌动手时就数他最起劲,此刻不顾生死地往上一指:“这位道友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这个小道士?你可知道他做下了残害同门之事?”
说完,昂着头,装模作样地仰视着白宋,显得义正言辞。他以为白宋一定会追问自己缘由,所以暗中已经想好了措辞,就连万一白宋提起高歌救过一众金丹道士的事实,他也编好了应对之言。
可惜,他看错了白宋。白宋一向的准则是,实力能解决的问题,还讲理做什么?她闻言,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下来,掌中包含着十余道各种法术,呼啦啦涌来,打得那位神器门的金丹道士晕头转向,滚下云端去了。
“什么东西,敢跟本姑娘说三道四,我白家的人还没有听别人说理的习惯!”
此言一出,神器门的几个道士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陈之鹤却因为此言终于认出了自家天念门的前辈,慌忙俯身行礼:“贫道眼拙,原来是白师叔降临,恕罪则过。”
天念门白家,虽然不像李,褚,肖三大姓贯穿整个道门,但在四教内声名显赫,谁人不知?白宋跟着母亲常年住在外面,所以许多道士不能一眼认出,但要说没听过她的名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神器门的几个道士顿时卸了气,再无争斗之心。
而那被困的黑袍小人更是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开始惶急,将昏迷未醒的章哲渊甩在空中,任由他悬浮着,自己却快速凌空跑动起来,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破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道士施法追求的是无声无息,但这小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似乎生怕没人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到后来,音浪越来越增强,开始迸发出刺耳的雷鸣,一响连着一响,一响胜过一响,伴随着巨响而来的,还有迅速升高的温度,空气开始滋滋作响,一阵阵的浓烟开始形成。
眨眼功夫,浓烟消散,更多的热量涌出,烤得诸位金丹道士也不得不后退了数丈,白宋布下的禁制也有了消融的迹象。
“怎么回事?”宇文梨看不出端倪,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是水汽被这怪人分解了,他的速度太快,形成的力道太强,产生了巨大的热量,就像太阳一样。”
“这是什么手段?”宇文梨有些难以理解,怪人的招数与她日常接触的法术法力截然不同。
“这是神位者的手段。看起来与道门法术不同,但归根结底没什么两样,殊途同归罢了。他不过是用法力增加自己的速度,然后利用速度转换天地自然本身蕴含的力量。”白宋替高歌回答了宇文梨的问题。
紧接着,白宋摆出凛然的神情,冷笑连连:“一个神位者竟敢闯入道门重地,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小人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