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将军府,玄月既那般说,他也只得高抬贵脚,照着小福子屁股上踹去,“滚罢!”
小福子抱头连滚带爬落荒而去。
“世兄今日怎么得闲过来?”玄月笑问罗敬轩。
罗敬轩眯起狭长的凤目,语意清淡,“路过,进来讨口水喝。”
冷定宕爽朗一笑,对着玄月打趣道:“你幼时常追在敬轩后面跑,有回哭哭啼啼闹着要跟他家去,可还记得?”
玄月大大方方道:“不记得。”又问罗敬轩,“世兄这是要走么?”
罗敬轩冲冷定宕揖了一礼:“世叔,今日多有叨扰,这便告辞。”说罢,他又朝云姝投去一瞥。
玄月看在眼里,眉梢不自觉就吊了起来。
参军府。
“哎哟我的亲爹诶……儿子哪敢骗您老人家,您看……牙都掉了一颗。”小福子歪着脑袋咧开嘴。
尹千跃一掌朝他脑门拍下,“滚边儿去!让一小婢打落牙还有脸来咱家跟前哭?废物!”
“那不是还有庆国公府的小阎罗在么,儿子有几个胆敢……爹!”小福子想起上这来的正事,忙收起一脸哭相,躬身跟在拎着鸟笼子的尹千跃后边道:“您说他早不早晚不晚的,赶在这节骨眼上跑将军府去这里头可有名堂?”
“哼,一个庆国公就给你吓着了?你尽管给咱家撒着欢的在将军府蹦哒。天塌下来有爹给你兜着。何况这天还塌不下来。倒是那小丫头有点意思……”尹千跃忽转过身,“那丫头可是叫卫云姝?”
小福子一愣:“这……”
尹千跃一袖子甩到他脸上,“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
“儿子回去问了明儿一早过来回您话。”小福子捂脸欲走,猛又定住,作势往自己脸上轻抽一掌。几疑自个是被云姝两耳光扇迷登了,“爹,还有一事,悬乎着呢……”
小福子把玄月如何为他开脱细细说了一遍,“您说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那臭丫头打儿子的是她,替儿子转圜的也是她,这可真叫儿子瞧不懂。”
“还有这事?”尹千跃走上台矶,将鸟笼交与廊下丫鬟,背着两手进了屋子。进屋后他坐在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个铁弹子,默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