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奴……”一个“才”字在小福子舌头里打转,他是奴才不假,可尹千华并不是宫里的娘娘,他也不是尹千华的奴才,怎好在她面前自称奴才呢?
奴才不能称,本公公更不能称,对尹千华不敬那就是对尹千跃不敬。传到尹千跃耳里还能有他的活路?
罢罢罢!左右他就是个奴才,在谁跟前称奴不是称?称奴总挑不出错。
“二奶奶,您这不是为难奴才么?您借奴才一个胆儿,奴才也不敢怀疑到您头上啊不是?您就饶过奴才吧。”
这奴才一叫出口,他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还叫得挺顺。
“我兄长如今是越发会调教人了,改日我倒要登门去请教一二,也好问问他,他手下的人单凭一枚簪子便将人绑了,这是哪家的理?便是我兄长在此,要查办这府里的人只怕也要先知会将军一声。你又有几个脑袋,敢是欺我和姐姐是无知妇人么?”
“哎哟二奶奶您可千万别,您就当奴才是个屁,把奴才放了。奴才给您磕头了……”
他跪倒就连连磕起头来,磕得毫不含糊,他好不易攀上尹千跃这颗大树,还没乘上凉就万劫不复岂不功亏一篑?
他那里对尹千华俯首帖耳,闵氏在一旁气得眼冒金星,这二人一唱一和将她这当家大奶奶的脸面置于何地?这不是当着府上下人面给她难堪么?
“滚罢!没得污了我的眼。”闵氏袖一拂,小福子瞧眼尹千华,尹千华道:“耳朵扔哪了没带来么?”
小福子这才带人灰溜溜退去,彻底令闵氏颜面扫地,欲待发作,又拿不到由头。最后她将矛头对准云姝,狠剜一眼,语带怒气,“那日便警告过你,好生服侍小姐,休要生事。你竟一而再、再而三,敢是视我之言如过耳之风么?”
尹千华轻施一礼:“姐姐,妹妹先告辞了。”
闵氏一声冷嗤,并不理会她,然尹千华却又道:“夜深露重,姐姐也请早些回去歇着罢。”
闵氏脾气大,嘴拙,性子上来说话从不转弯,当下便道:“我几时歇息不劳你费心,你要去自管去便是。”
尹千华抿唇一笑,浑不在意,“如此,妹妹便先行一步。”
府上下人看在眼里,皆道尹氏进退有度,温和谦恭。不似闵氏喜怒无常。
一场风波,倒让尹千华赚尽口碑,玄月冷眼瞧着,回去的路上故意哀声叹气,“今儿母亲可是让尹氏给当众比了下去……尹氏,不简单,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讨爹爹欢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