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灵笙私下里放的阴招不少,像这样明晃晃给她知道的事却是没有过……这倒不像是特地为了害她。
华灵采认真感知了手里那木头,只觉有股冰凉自木头内部透出,传到手心里并无任何不适。相反,她明显感到自己内里那道素不安分的气息忽然跃动起来,像是对这木头颇为亲昵,她竟也跟着莫名有些轻松,畅快。
她收好这木头,看着华灵笙高傲的背影,头一次困惑起来:她明明厌恶我,又有这样的东西在手,为何一直没能够害了我的性命?
她当然知道自己内里那道不安分的气息是什么。若非风紫凝牺牲了自身,把她那内丹留给了她,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与那道气息相抗衡的力量。因为那不安分的气息正是魔气。
现在,华灵笙却忽然给了她一个让魔气喜欢的木头,而这木头对魔气有包容却无压制……
华灵采垂下卷翘的睫毛,掩去心下的猜疑。
她对一脸愤怒的雪漫摇了摇头,笑道:“笙姐姐本就该走在前头,确实是我失了礼仪。”
华灵笙当即回首得意一笑:“釆儿知道就好,我呀,小心眼里只有宫主大人,他要是哪天中意了你,我自会让你一些。”
雪漫又气得满脸通红,见华灵采还不让她回击,她气得脚一跺,跑了。
华灵采略尴尬,却听雪漫在后面嚷嚷道:“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婢子,要去前面见那位大人物,你自己去!”
于是,华灵笙又转身回来拉了华灵采一起,终于两姊妹连着一个婢女锦罗,统共三个凡女,一起到了那位到访的贵客跟前。
这位贵客样貌冷硬,身形高大,着一身黑锻袍子,腰间别着一枚象征身份的玉牌,上面刻着只狼首,其上一双锐利的眸子与他本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华灵采被那双眸子看得浑身汗毛倒竖,险些克制不住要反击回去。所幸有华灵笙给的那块木头在,助她压制住了内里的狂躁。
她自知晓了自己内里的状况起,就控制得极好,这一连的大半个月里她都极其冷静地应对着外界的各种或有意或无意的刺激,再加上她又勤加修炼那套御火诀,她就自以为控制得还不错。
却不想,竟在这人面前险些就崩溃了。
华灵采瞟了眼他腰上佩着的那块玉牌,心想道:这样厉害的人就是乐聪与乐悠的父亲?
正想着,却听玉启忽然开口道:“这位是桑沉宫的副宫主,冷苍大人,他手里沾染了不少血腥,你们几个凡人难免会承受不住。”
冷苍这会儿本是正看着华灵笙,听他这么说,当即收回目光,朗声笑道:“本座倒是有些好奇,我的悠儿在你这里住了半年有余,怎就不见你对她多用些心呢?”
他说完又把目光投向华灵采:“这个是你那姑母的孩儿?你给她换血,修习了妖术?”
玉启点头:“这原本也是无奈之举。她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却一直不能修得一技傍身,我只好在半年前费心给她塑了内丹,也算是给姑母一个交代。也幸得我那时候替她塑了内丹,若不然前些时候我这碧幻宫里进了强敌来,只怕她已没了这运气站在你面前。”
冷苍“哦”了一声,诧异道:“你这里竟也有外敌闯了进来?”
玉启就将熙恒闯进来以及子雄“叛逃”的事综合着说了出来:“……那一位手持火刃长剑的应该就是极北大陆的熙恒上仙,也不知为何这样凑巧,他才在我这里弄出了事,我那贴身的隐卫子雄就也跟着闹事。原本处罚了子雄也该了事了,却不想又忽然来个厉害的兰妖,不仅带走了子雄,还顺带夺走我碧幻宫的镇魔珠。”
冷苍听他说完,眉头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