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藏在衣服里,待以后看看效果如何。
她一边疑思那疯癫之语,一边找着画儿,想是去替她打水打饭了,便走去大柏树下等着。
不时,六姨娘并着俩个贴侍慌慌张张的跑来,她头上钗珠叮呤作响,面色急切,像失了层魂。
蒹葭想着姨娘许是昨夜或今早回来的,便想喜滋滋的迎上她,可是怎么的步伐如此匆忙?
六姨娘走至跟前牵住蒹葭的手,蒹葭站起身只觉她手上全是汗,以前姨娘都是有姿有态的,如何见过她这样,当下心也悬在半空。
“葭儿啊!你怎么能在你送给敏瑟姨的手帕里染上藏红花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已经是有身孕的人吗?”六姨娘皱着脸,全是不安愤懑。
“藏红花?”听得姨娘说到敏瑟的身孕,蒹葭立即想到是不是胎儿出了什么事。
六姨娘急道:“藏红花是会让人滑胎的药,就是你手帕上染了这东西,害敏瑟的孩子没了,流了一大堆的血,现还在床上躺着呐!”她急昏了头,连脚也不住跺起来。
“敏瑟姨的孩子没了?!”她握着姨娘的手顿时紧了几分,脚底一软坐了下去,哭道:“姨娘,我不知道藏红花是什么,我没有想害孩子,我没有啊!”
看着蒹葭这反映,六姨娘又慌张问道:“那会不会是你无意间在哪里染了这药香,连自个儿也不知道?!”
蒹葭哽咽,泪串如雨,她使尽甩头,想着这手帕一直是她在拿,除了是她自个儿不小心外,谁又挨得着呢!
六姨娘看她一个劲的哭,也不知这孽为什么就落在她家头上,直道:“唉,算了,姨娘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只是现在你四叔正在卫府等着问你话,你快些同我过去。”她牵起蒹葭的手,就往园子外面赶。
一面跑着,一面满脸是泪,蒹葭问:“四叔叔现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气,他是不是恨死我了?”她不想他恨她!
六姨娘训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念着这个,事情的缘由是怎的,就该如何处置,既然这不是你故意放的,等会去解释清楚也会没事的。”
蒹葭像抽了气似的一直在旁哭,她从未想过害四叔的孩子,她也根本不知会有这样的手段!
上了轿子,车夫一路狂奔,六姨娘在车轿里询问些细节。
“你仔细回忆回忆除了自己可还有旁人碰过这手绢?”
蒹葭抽噎道:“这手帕是我上月从四叔叔府上回来时就开始绣的,我白天绣它晚上就放在一个木匣子里锁着,连画儿也是前天夜里才知道我要送给敏瑟姨娘的,你也知道我园子里很少来人,前几日你叫的姐姐弟弟也是被挡在外面没让她们进屋的,若真的要说这匣子传过几人的手,也就是我先给了画儿,然后画儿又给了姨娘,旁的再是不知。”
六姨娘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进园时始终未见画儿,便道:“那画儿呢,方才我怎没见过她?”
蒹葭看出六姨娘的顾虑,连忙否认道:“不是画儿,不会是她!”
画儿心性纯良,当所有人都远离她的时候,只有画儿不弃的跟随,而且还私自替她请大夫,受她火气,这么个不争不抢的良善丫头怎会下毒!
这六姨娘虽知画儿平常乖觉懂事,但还是不得不防备:“你只说她今早上在哪便罢。”
蒹葭看六姨娘语气坚定,况身正不怕影子斜,便实实答复:“早起时我也未见过她,不过想是去橱里替我打饭去了。”
六姨娘听后沉吟一会,蒹葭心底不安,六姨娘还是叹道:“算了,这事不是你,也不该是她,先去看看你四叔怎么说,旁的一会回来再问她。”毕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