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的矿长抓住了。
他进来后直接就把我的嘴按住,然后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见我点头同意后,他才缓缓的拿开了他那粗厚的手掌,把我带到了窗户边,在糊满报纸的窗户上抠了一个洞,示意我向外看去。
那天的月亮出奇的大,而且特别的亮。
地面上正在缓慢的聚集着煤窑的工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晚上聚集在一起,只是感觉他们走路有些晃,或者应该说是飘,被风吹的漂浮晃动。
慢慢的,不少工人的家属也飘了过来,最后足足有二百多个。
本来空旷的地面上被站的密密麻麻,空气也越来越冷,甚至都能呵出哈气!
我不解的看着矿长,他依旧示意我别说话,然后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人。
慢慢的一股悲伤的情绪传来,这些人开始哭,哭的很凄厉,听的我浑身都不舒服。哭到最后这些人竟然猛的一停,然后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看向我们这里!或者说是看向我身旁的矿长!
这些人的脸在月光下被照射的异常的苍白,他们的眼中充满着愤怒、悔恨、怨毒……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直接就被吓尿了裤子,然后他们就那么突兀的、不可思议的飘散在我们眼前。
空气又渐渐的温暖起来,第二天清晨,矿长开始组织人力下井,证实了我昨晚的想法。
井下一百三十六名工人、七十八名家属,早就死在了井下。每具尸体的腐烂程度都不一,有的是几个月前就死的,有的是最近几天才死的。
事情闹的很大,煤窑被关闭了,矿长也跑了,我只有找些别的工作混饭吃。渐渐的我听说当时学习下井送饭这种方法的其它几个煤窑,也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都说女人的阴气重,会使本来就阴森的井下变的更恐怖。
后来这些煤窑都被平庄煤矿整合,又重新运作起来,我也又回去工作。只是整顿以后,煤矿里禁止女人下井,而且会在井口供奉一尊武财神。
一转眼都过去了三十多年,这种月夜鬼哭的场景只有我和陈矿见过,所以我们两个调到这里以后,依旧执行了这种方法。”
月夜鬼哭,张矿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这两件事似乎都是和女人下井有关。紧接着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这月夜鬼哭和故宫的鬼夜哭相比如何,应该是差一些吧,白千水说凡是大凶之地死人都是按群死的,这月夜鬼哭似乎只是一种吓人的现象。
而且我始终觉得白千水算错了一件事,我认为那截断手很可能就是阎王手,据我所知现在死在它手上的就有八个了,算上它影响的那起不算意外的意外死亡就是九个,这个数字肯定会持续上涨!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明知道不能下井,当时不还是让那女的下来的,一群废物”刘亚新的暴脾气还是没收住,在旁边不屑的撇着嘴。
何超开始变着向的挖苦:“话不能这么说,这不看人女记者长的年轻,想给人点好感么”
我苦笑的看着张矿,的确是他们明知不为而为之,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然单单凭那一点不能出矿门,对我们的影响真就不大。
一想到不能出矿门,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张矿能不能出去,便对那摇头苦笑的张矿问道:“张矿,你发现没有,你不能出矿门?”
“什么意思?”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这管安全的,连矿上都离不开,更别说煤田镇外的矿门,当他对他摇摇头说,没事。
张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这些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临走的时候竟然还向我们三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