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个盯梢的,我们帮主正带着兄弟们往这边赶。你若识相,放了我,我就在帮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留你个全尸。”
聂猛抬腿就是一脚,把这骑手踢飞数丈,重重撞上路边树干,昏死过去。
青龙帮?我等你们。
聂猛在心里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钢刀,坐在路边慢慢擦拭。这把刀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鞘了,但刀刃依旧锋利,冰冷的刀锋传递出慑人的杀气。他想起第一次用它时的情形。
大约过了一炷香,树林外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呼喝和马蹄声。不多时,只见十余骑沿着小路急驰而来,马上骑手一律穿靛青色短衣,手持利刃,一个个凶光毕露。
众骑手见了聂猛,皆是一愣,纷纷勒住马头,又认出昏死在地上的同伙,立时聒噪起来,大呼小叫着,将聂猛团团围住。
聂猛冷眼觑着他们,问道:“你们就是青龙帮?”
“不错。”众骑手中,一人排众而出,是个年约四十的黑瘦汉子,看上去颇为精悍。“我们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到了阴曹地府,这笔账别算在我们头上。”
“少废话,来吧。”聂猛不耐烦道。
黑瘦汉子左右环顾众人,冷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十余名帮众纷纷跳下马,一齐向聂猛冲来。
聂猛擎刀而起,迎向青龙帮众。
先是一刀劈死冲在最前的那个人,接着抬脚踹飞第二个人,这才把刀从第一人的脖颈间拔出,顺势一横,将冲到跟前的第三人开膛破肚。
瞬息之间,手刃两人,重伤一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青龙帮众一向恃强凌弱惯了,何曾见过如此骁勇之人,畏惧之心大起,一个个围在聂猛身边三丈远的地方,呼喝怒骂,却是不敢上前。
黑瘦汉子心中一沉。
他忽然想起一段坊间传言。当年聂家豪富,乃是城中一顶一的大户,聂氏夫妇意外身亡,留下大量金银财宝、田产宅院,引来宗族的觊觎。他们欺负聂猛年幼,巧取豪夺,慢慢地竟将聂家偌大一座金山给搬了个空,这还不算完,最后甚至盯上聂家仅剩的祖宅,想要将其霸占。
这些陈年旧事,当时县城里的人大都耳闻目睹。人们本以为,胳膊拗不过大腿,一个小小的孩童,怎么可能跟那些老奸巨猾的宗亲长辈抗衡?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人赶到陋巷破庙,最终流落街头,饥寒而死。
可是人们没有想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谋夺聂家财产最多,亦是想要霸占聂家祖宅的那位老同宗,连同他的几个成年子侄,竟被人尽数杀死,家中只剩妇孺,财物也多有失窃。官府草草查验,称系强盗所为,不了了之。
有传言说,当晚曾有人亲眼看见聂猛手持利刃在事发现场附近出现过。
这个传言最终没有被证实,但是从那之后,再没有任何人敢打聂家孤儿的主意,聂猛也渐渐开始显露他过人的身手,行事越来越高调,为人睚眦必报,甚至往往得寸进尺,对得罪他的人赶尽杀绝,成为县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霸王。
如今看来,当年的传言不假。
看聂猛出手的狠辣果决就能知道,他不仅杀过人,还不止一个,俨然已是此中老手。
这一千两赏格,不太好赚。
硬拼,有胜算,但必然是惨胜,今天带来的精锐怕要折损殆尽,纵能杀死聂猛,青龙帮也必然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不能强杀,必须另外设法。
“聂蛮子,你项上人头权且寄下,我们青龙帮定报此仇,咱们来日方长!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