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之中,又以三大门派为魁首。分别是儒门圣贤天、道门无量天、佛门善逝天。
圣贤天乃天下儒门领袖,门徒众多,遍布神州大陆,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其中开宗立派者有之,每一个人都当得“宗师”二字;匡扶社稷者有之,莫不是国之重器,帝王师友;遨游天地、潇洒快意者亦有之,足迹所到之处,皆留下一段段隽永传说,被人们世代传颂。
男子报出圣贤天的名号,就足以令这三人震动莫名。
但这还不算完。
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在知情者的耳中,要比圣贤天更加震撼。
因为,诏肄师,正是圣贤天三首座之一,太学宫之主!
三名普普通通的修士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这名男子的存在;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名男子甫一露面,他们便悚然惊惧,毫无抗拒的意志。
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在诏肄师的眼中,三人恐怕都只是蝼蚁而已。
他临走时留下的话还言犹在耳。地仙修为,已经是顶级的修士,只要渡过第九重雷劫,便可飞升天位。
莫说他们这些寻常散修,就算领袖三教的三大门派,能达到地仙修为的也屈指可数,诏肄师正是其中之一。
低级的修士,想要达到地仙境界,基本上是痴人说梦,别说到了寿终之日,就算再给他们加上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的阳寿,也是枉然。
老和尚一声长叹,面色颓唐至极,阿弥陀佛也不念了,萎靡不振地站着,看上去苍老至极。
静虚师太满脸羞愧,想到自己居然在一位地仙面前亮出法宝卖弄,更是无地自容,一声声长吁短叹。
玄机子倒还算镇定,两手背在身后,拂尘无意识地扫来扫去,不知在想什么。
“仙人、三位仙人!”
聂家大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呼,跌跌撞撞冲进一个人来,还没到三人跟前,就远远跪倒,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磕头如捣蒜。
竟是满身带伤,头上还裹着纱布的王狗儿。
“几位仙人的神通,小子都看在眼里,仰慕得紧,恳请几位仙人发发慈悲,收小人为徒,小人来生愿当牛做马,报答恩德!”王狗儿哀求道。
原来,王狗儿平日里就喜欢听说书人讲那些仙道的故事,在医馆里听说聂家来了仙人,便挣扎着赶过去围观。
九道雷劫降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吓得四散逃走,剩下的也都慑于聂猛的威风,不敢靠近聂宅,他却仗着和聂猛攀上了一点交情,大着胆子闯进来,求仙人收纳。
三名修士想起面对诏肄师的狼狈,哪还有心情听他聒噪。
老和尚宣了一句佛号,肃容道:“贫僧还要赶回山门,指导僧众晚课,告辞。”说完,驾起一道佛光而去。
玄机子见智空离开,二话不说,袍袖一拂,也化作一道流光走了。
静虚也要走,王狗儿却机灵,见之前两人说走就走,嗖地就不见了踪影,这最后一个死也要傍上,便不顾死活,将身一扑,牢牢抱住静虚的一条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苦苦哀求。
若是平常,以静虚的修为,凡夫俗子想要近他的身,是万万不能,但是此刻她的心神受到极大震动,有了片刻失守,才会被王狗儿趁虚而入。
“你起来!”
“弟子不起。”
“滚!”
“我不滚。”
“信不信我打死你?”
“打死我也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