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扭过头,朝着后院高喊了一声。
竹帘起处,从后院进来一个火红色的高挑身影。聂猛看时,竟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靓丽女子,皮肤微黑,一身大红色衣裙,头上扎着马尾辫,腰挎一柄鲨皮鞘的短刀,眉眼细长,顾盼有神,举手投足间英气十足。
“干过这行没?”女子问。
“没有。”
“打铁的活可不好干。”
“不怕。”
“那就留下吧,”女子打量他一眼,干脆地说。“什么时候来上工?”
“现在就行。不过我要预支工钱。”
“可以。”女子点头应允,吩咐刚才叫她的那个汉子道:“大柱,你带带他。下了工,让他来找我领工钱。”
聂猛虽然没打过铁,可他在阳城时见人打过,加上他有一身好武艺,很快就熟练起来。到了下工时,已经能给那个叫大柱的青年打下手,抡着一柄大铁锤在墩上锻打起铁器,倒也有模有样。
下了工,聂猛按照约定,去找女掌柜预支工钱。
跟已经收工的前院不同,此时后院里还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烧的通红的大火炉就矗在院子中间,几名中年铁匠正在全神贯注地打造着一批铁器。院墙根下的架子上,陈列着一排排锻造好的兵器,多数是剑。红衣女子绕着场子走来走去,不时指点一句,或者亲自上阵示范一番,重达数十斤的铁锤在她手中似乎轻若无物。
聂猛喊了一声掌柜。女子听见,停下手上的活计,带着他来到账房,取出一只小小的布袋丢给他。聂猛打开来看,见里面装着些铜钱。
“明日卯时三刻过来。”女子说。
聂猛应了一声,便即离开,顺路在街上买了一袋米,一捆蔬菜,一只鸡,又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和厨房常用的物件,两手满满提着,回到邓巩的小院。
进得院门,天已经黑透。
邓巩正在等他一起吃饭,聂猛趁机把自己的打算说了。邓巩自无不可,又说往后一段日子颇为忙碌,无暇照看聂猛,叫他有事可寻福老说话,告诉了他福老的村子所在。
吃过晚饭,邓巩便回到正屋,钻研韩胄送他的古书。
聂猛回到厢房,掏出春秋玉简看了又看,又到案边拿起那尊青铜鼎翻来覆去的观察,甚至把韩胄送给他的护臂解下来细细检查,想要从中找出激活春秋玉简的方法,可惜全无头绪,最后只能到院子里练了会儿功,洗洗睡了。
第二天聂猛起了个大早,没想到邓巩更早,还不到卯时就走了。昨天下午打铁的时候,大柱告诉他铺子里管两顿饭,所以他也不用烧火做早饭,直接去铺子里就成。
有活干,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刷地就到头了。晚上,仍旧与邓巩匆匆见一面,说上几句话,便各自回屋。
开伙之后,聂猛不再跟邓巩一起吃饭,而是晚上回来自己做。虽然麻烦了些,但不用等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子给自己送饭,甚是自在。
如此这般,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
在这半个月里,经常能看到天上有各色流光飞来飞去,眼看着修士们高来高去,聂猛只有羡慕的份。
现在他的打铁功夫越来越熟练,已经可以独立使用一个墩子,打些铁锨、锄头之类的农具,质量还算不错。
大柱告诉他,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他就能调到后院,去给美貌女掌柜打下手,没准手底下还能出一件两件胎器,那可就厉害了。
聂猛这才知道,后院里打造的那些兵器,并非普通刀剑,而是“胎器”。
所谓胎器,便是法器之胎。真金玄铁,辅以灵石等物,以高温煅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