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如转身回了屋内,说:“听听这些小家伙叫的呀!咱们一天到晚在家,多大的动静它们都不会乱叫,来客人就叫起来了。”
“小庞来也没见叫,是不是?”欧老太太轻声说着,慢慢往餐厅走。“来吧,咱们吃饭……曼君,你今年的兰花长的都不怎么好,怎么回事?”
“可能今年夏天太热了,水没跟上。”灿妈说。
新来的那盆兰花看起来很清秀端庄,像个文雅的少女。她看了一眼,把花盆稍稍往里推了推,跟着走进餐厅去了。
“这个小曾啊,还真有眼色,知道你喜欢什么。”欧老太太坐下来,仍旧慢慢地说。
“是啊,没想到。上回来家里也只是坐了那么一小会儿,都没离开客厅沙发。”灿妈说。
欧老太太若有所思,灿妈给她盛了汤放在手边,她点了点头,说:“吃饭吧。”
灿妈见老太太神情有点异样,不禁瞅了一眼妯娌。
蔺清如这会儿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没出声……
欧阳灿和曾悦希出了门,院子里的犬吠声仍没停歇,等上了车,她才说:“吵得简直不能好好说话。”
“有吗?”曾悦希发动车子,微笑道。“你自己家的狗嫌弃什么呀。”
“偶尔也担心它们不招人喜欢。”欧阳灿说。
“动物的天性如此。它们比人类自由的一点就是基本上可以不掩饰自己。”
“你觉得它们吵?”
“我没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你习惯了它们乱叫,它们还没习惯你出现。”欧阳灿无奈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会生它们的气的。你也别。”曾悦希开着玩笑。
欧阳灿笑起来,车子开动,她把腿伸平。
细细的鞋带捆着纤瘦的玉足,看上去像艺术品……假如也像艺术品那样可以安放一隅,静止不动的话该多么好。
“今晚人确实不多吗?”她问。
曾悦希没出声。
她转过脸去,见他似没听见自己的问话,便又叫了他一声,他才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问:“怎么?”
“吵到你开车啊?我是想问今晚的人确实不多吧?我还是有点紧张。”欧阳灿说。
“哦,不多。肯定不会多的。我爷爷也不喜欢太嘈杂。”曾悦希说。
欧阳灿看他说着话,抬手松了下领结,似乎那东西让他有点不自在……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他的礼服和领结都在最妥帖的状态,连同他这个人。
她忽然想把他衣服和发型弄乱一点……前方红灯,车停了下来。她伸手过去,刚要碰到他的肩膀,他忽然躲闪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就是那么一瞬,两人都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意外,互相看着对方。
曾悦希松了口气,笑道:“吓着你了吧?”
“看起来像是我吓着你了。”欧阳灿笑笑。
“我哪儿有问题?”他问。
“不是……我忽然想要是你头发乱一点、领结松一点可能会更好。”她说。
曾悦希静默片刻,说:“那我等下弄乱点。”
“不用。我也是突发奇想……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欧阳灿问。
“没有。”曾悦希说。
欧阳灿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曾悦希一眼,见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果然松了松领结……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说了。
因为太过整齐看起来拘谨,可弄乱一点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