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妈正在灶台前跟蔺清如研究那锅汤,听见脚步声见是夏至安,笑道:“小夏回来啦?饿不饿?先吃点什么?”
“我这会儿还不饿。先上去换衣服……伯母,我带了瓶红酒回来,晚上佐餐用最好。我听蔺阿姨说今晚红肉比较多。”夏至安说。
“那正好。费心。”灿妈笑道。
夏至安指指楼上,笑着走开了。
蔺清如等他走远,悄声说:“咦,为什么带进门来是两瓶,这会儿就只剩下一瓶了?那一瓶去哪儿了?”
“哎?”灿妈看着她笑。
“我刚才注意到了啊。进门的时候就顾粘那一裤子狗毛——大嫂,胖胖掉毛真不是乱讲,绝对能名列狗界第一。那毛掉的跟下雪似的——然后手边就放着那个袋子。我一看是酒,他又不喝酒,准是带回来晚饭时候喝的……这孩子是不是周到吧?”
“这你都能留意到!”灿妈笑道。
“不是多看了一眼么?是被小灿顺走了?”蔺清如忽然想起来这个茬儿,拍手笑道。
“不会吧?”灿妈拿着汤勺,回头看她。
“那小家伙……心情不好就喝酒的嘛。忘了上回喝醉的事儿了?多吓人!要不你会禁止她喝酒?”蔺清如提醒道。
“这不行……”灿妈搁下汤勺,手在围裙上抚了抚,那架势就要上去看看。
“哎哎哎,干嘛呀?上去搜查?”蔺清如忙拦着灿妈。
“这不是开玩笑的。心情不好就喝酒,养成习惯,那还得了?”灿妈说。
“你看你,我不过就是一说……不至于。我看她这回成熟多了,情绪控制的挺好的。再说我们这么多人热热闹闹混过一天两天的,她工作又忙,有事儿干着很快就过去了……放心。别这就上去呀,万一我猜错了呢?”蔺清如笑道。
“我又不会那么傻,上去当然是找个理由……她脚脖子好点儿没有?”灿妈问。
“累了一天,有点儿肿也正常。我看没什么大事儿。”蔺清如说。
灿妈跟她念叨着小灿这个“玻璃脚脖子”,转身又去看那锅汤,结果当然还是汤更重要,也就忘了上去抓包女儿藏酒这事儿了……
欧阳灿回到房间里,把那瓶酒拿起来左看右看,仔细辨认着酒标,心满意足地往桌上一放,正要去换衣服,就看到酒瓶旁边有一个纸袋,拿过来看看,一下子想起来早上曾悦希说过送药的事。她把一盒盒药拿出来看,都是外用药,有英文有日文也有德文。日文和德文还很贴心地贴着中文翻译……她看了一会儿,把药放回袋子里,往里推了推,去把警服换下来,挂在衣架上。她开了衣柜,看到里头的骨架,想着很久没擦了,也该搬出来通通风,就把骨架搬出来,去拿了干净的麂皮来仔细擦了擦浮灰。最近一直放在柜子里,除了摸上去有一点点潮湿,倒不脏……她手指轻轻碰碰指节,叹了口气。
“还是出来见见阳光的好啊。”她说。
她听见外面婶婶喊她吃饭,忙答应一声,从地板上爬起来找了干净的T恤长裤换上出去,正好遇到夏至安也下楼来,看他果然换了一套彩虹色T恤白色亚麻长裤,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
夏至安不理她,带着石头趾高气扬地从她面前经过,先往下走。
欧阳灿看着他们一人一狗那架势,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夏至安忍不住回头瞪她一眼。
“看你和石头,想起一个典故。”欧阳灿说。
“打住!你能有什么好典故……”
“我不说,自己笑一会儿就是了。对了,”欧阳灿笑着指指他手。“吃完饭帮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