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刚想问是哪位唐伯伯,就听欧阳灿说:“就是恩窈姐姐的父亲……你知道吧?在帮田藻把关合同的柴律是他们律所的,那律所是唐伯开的。”
“听欧伯提过。”夏至安说。
“嗯,不知道恩窈姐姐是不是一起来了。唐伯很忙的。”欧阳灿等他停了车,看看外面的雨。“你要不要进来见唐伯?雨太大了……来来回回的有点麻烦,不进来也没关系的。”
夏至安笑笑,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谈重要的事情。”
“也许。”欧阳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唐锦生大律师在本地法律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去拜访他都要看他有没有时间,在雨夜来老友家里,也是不常见的。她不能不把今天见到和听到的那些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串起来。
“照说还是不进去打扰的好。不过都到了这,不打个招呼就走更不好。”夏至安说。
“走吧,什么好不好的,见了再说。他们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没有跟咱们聊天的几分钟。”欧阳灿笑道。
“为什么家里的狗都不叫?”夏至安下了车,忽然发现这个重要现象。
“这个可就不能不提了——恩窈姐姐是‘狗痴’,家里养了一对特别漂亮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唐姑姑家里有条特别好看的退役军犬……他们全家都特别喜欢狗,你说哩?”欧阳灿笑起来。
“那难怪了。”夏至安说。
他撑了伞,大半都遮在欧阳灿头顶。此时地上虽然没有积水,可雨下得大,马牙石上水流几乎没过脚背,欧阳灿脚上一对芭蕾鞋,瞬间就被雨水浸湿了,不由得“呀”的一声心疼的叫起来,说:“真是被哼哼糟践完了又被雨水泡,今年该着是鞋子们的灾年。”
夏至安听着她这抱怨,不知为何觉得特别好笑,不禁哈哈大笑,伞一换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迅速穿过溪流般的雨水来到门前才把她放在台阶上,笑道:“快点开门。”
“进门就别这样了。”欧阳灿小声咕哝着,按了门锁密码,等门开启的一瞬,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走啦。”
小四从它的小房子里钻出来,摇着尾巴。夏至安摸摸它的头,笑着跟在欧阳灿身后往屋里快步走去。院子里的排水做得特别好,小径上一点积水都没有,夏至安笑道:“以前可没有觉得排水做得好是个毛病啊。”
欧阳灿轻轻哼了一声,说:“你这才是毛病哩……”
“早前没见下这么多雨,看不出来老城的排水系统多优异。现在看看的确是啊。”夏至安说。
“是啊,你看雨下得再大,这儿是不会积水的。听奶奶说,以前更好些。”
他们俩聊着,来到门前,就听到屋里一阵笑语,互相看一眼,都笑了。欧阳灿冲里面喊了一声“我们回来啦”,拉开了门。
“回来得还挺早呢,还以为今晚见不着你了。”先走出来的却是唐恩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怎么样,晚饭吃得好不好?我才看小白和老林发朋友圈合照了——差不多我认识的人都到了,太热闹了。”
“就都我们同事嘛,一起吃饭聊聊天。”欧阳灿看她怀里抱着哼哼,笑道:“你怎么把这个惹事精给收服了?小心它在你衣服上来一泡……”
“哎,那你以为我为什么穿的是你的衣服?”唐恩窈笑问。
欧阳灿仔细一看,果然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衬衫长裤,不禁大笑起来,一时竟忘了身后还有个夏至安需要介绍,还是唐恩窈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看向夏至安,笑道:“夏教授吧?你好!我是唐恩窈,这个糊涂蛋的姐姐。”
“唐律你好。久仰。”夏至安轻轻握了我唐恩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