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不是丢了吧?哎呀,我不开心了……哄不好的那种。”欧阳勋说。
“爸爸……”欧阳灿小声叫着父亲。“我明天换回来好啦!还戴那只表……”
“这是小夏送的吧?他见你不戴也不高兴怎么办?”欧阳勋看着女儿,问。
“不管他了,先管爸爸。”欧阳灿马上回答。
欧阳勋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一拍巴掌道:“好啦好啦,爸爸哪会那么小气,跟你开玩笑啦。”
“哎呀爸,我今天真连续受到惊吓,再吓我就真的要破胆了。”欧阳灿作势擦着额上的虚汗,笑道。
欧阳勋笑着点头,道:“你向来胆大包天,说害怕是哄我高兴呢,当我不知道。”
“还真不是哄您的……说真的,今天情况复杂到应该会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欧阳灿长出了口气。
“我想也是。”欧阳勋说。
欧阳灿看着父亲,忽然问:“您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听说了一点点。我猜这么严重的事能参与的都是很靠得住的专家,也许会有你。看你回家时候的样子,我就想啊,看来我是猜中了。”
“跟我妈说了吗?”欧阳灿回头看了看客厅方向。
“还没有。”
“您先别跟她讲吧。事情还没眉目。就连我们工作都还没怎么展开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压力吗?你要是觉得压力太大就跟领导提出来。”
“不会。我只是给陶处做助手的。”欧阳灿说。
欧阳勋点头。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说:“去睡吧。又累又辛苦的一天,得赶紧结束。”
欧阳灿看看父亲,听着厅里母亲和奶奶不知在说什么,一齐笑了出来……她过去抱了抱父亲才转身离开,跑去跟还在厅里试鞋子的祖母和母亲道了晚安,一口气跑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她匆匆洗了个澡,爬上床去准备休息,习惯性地拿过手机来先看看有没有错过什么。夏至安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既没给她电话,也没消息……她轻轻哼了一声,盯了一眼搁在床头的那块新表。她给夏至安发了条“晚安”,刚要把手机放下,就见app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她以为是夏至安即时回复,点开来一看却是一张照片。她看着照片里并排坐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的两人——他们对着镜头也就是对着她,脸上微红,像是喝了点酒,有点兴奋,更多的是从容和……幸福。她把照片放大一点看,从吧台上杯垫的图标认出来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禁笑了笑,才撤出来看随后发来的消息。
“小酒鬼,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一杯?”庞思源问。
她脸上挂着微笑,双手打字发过去:“不要。”
“真的?”
“真的。”她微笑着连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过去。“我要休息了……跟雷智信说,我要敲他一顿本地最贵的饭。晚安。”
她翻身趴在床上,握着手机看屏幕上弹出来“他说没问题,地点随你挑。晚安,小灿。”
“晚安。”欧阳灿笑着蹬了两下腿,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儿她才躺好,就看到庞思源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谢谢。”
她盯着这两个字,盯了好一会儿,到底也没有再回复什么。她把手机放下,竟觉得睡意全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久,她猛的睁开眼,想起来旧表被夏至安放在了那盒玫瑰花上……下车时她只顾了拿那些购物袋,压根儿没想起来那个盒子。虽说那永生玫瑰搁在车里一宿也没什么关系,她还是决定下去把它拿上来。
她拿了件外衣披上,很快出了卧室下楼往外走。
除了两盏夜灯,家里已经黑漆漆、静悄悄了。不过她穿过走廊时,还是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