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舒妃这会子满心的愤懑,听成玦忽然这样“打岔”,不由得眯眼盯住成玦。
成玦小心道,“……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总归不熟:奴才瞧着当中有一个为首之人,好像是令妃位下的内管领下的一个听差的花草苏拉。”
自从皇帝亲自将婉兮位下的内管领,换成了婉兮父亲清泰之后,便连婉兮宫里日常所用的花草,也都多加了小心。
宫里历来算计,不乏用花草来害人的。故此婉兮在宫里、园子里所用的花草,清泰都从自己内管领中找人来承应。
因清泰原本就是管着花田、蜜户的,他管领下的花草匠人手艺便十分高超,总能将婉兮宫里的花草堆叠造型出格外精巧的模样来。其他宫里也有见着的,这便隐隐名声传开了。
成玦等人也曾好奇过,偷着去瞧过,这便也对这花草苏拉隐约有些印象。
“哦?”舒妃不由得柳眉轻挑,“令妃位下的听差苏拉,怎么出现在这儿了?那这事儿便有些好玩儿了……咱们今儿,也没算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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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玦没认错,这个人正是婉兮位下的花草苏拉。
婉兮是想着这园子里的芦苇,若是只卖苇子,用建房搭顶所用,卖得的银子毕竟有限。她便想起小时候在花田里,没少了用花草茎叶编成花篮、席子等方式来。
那花草苏拉自是最擅长此事,婉兮便将芦苇塘的事交给他,叫他带人去查看芦苇,瞧瞧能不能做旁的来使。
终究这听差苏拉是宫外人,便是进宫承应,也只是在她位下,不用见过旁人。这面孔便生,不怕被人认出来……婉兮便怎么都没想到,远在长春园里,且处处都是营建的工地,舒妃主仆却还是来了给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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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五月和六月,正是莲塘、芦苇塘、瓜果蔬菜都生长旺盛,渐次收获的好时节。婉兮专心与胡世杰忙着这事儿,却意外,皇上忽然下旨,七月秋狝。
消息传来,别说婉兮,整个后宫都有些懵了。
“……皇上从乾隆六年头一回秋狝大典之后,便定了规矩隔年一次秋狝,都是在双数之年。去年刚秋狝完,今年怎么忽然又要秋狝了?”语琴盯着婉兮问。
婉兮有些舍不下自己这满园子即将收获的花草、瓜菜的,可是却也不大不舍下。
不过幸好园子里还有胡世杰呢,他办事倒也妥当。
婉兮便垂下首来细想。
旁的嫔妃兴许不知晓,可是婉兮却曾是亲自跟着皇上去草原深处,看过鸟枪营与火炮营的合演。
“陈姐姐,你帮我提提,从去年到今年这一整年,蒙古那边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儿?尤其是准噶尔……”
婉嫔沉思了片刻,“还是正月间,听说准噶尔内讧。他们现在的汗王是个僧人,叫达尔扎,可惜是个庶出的,母亲是个婢女;他是杀死了前任大汗噶尔丹策零的嫡子,才继位的。故此准噶尔有些首领便以此为借口,要反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