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该用这个“慎”字去。
三丹听了,也颇有些不敢置信,“奴才也给吓了一跳去。况且贵人位分与嫔位只差一步,皇上这会子将伊贵人封为慎嫔,难不成是说慎贵人将永远没机会晋位了不成?”
愉妃眸光在那奏报之上,于两人封号之上缓缓滑过。
“容嫔,皇上可是说那和卓氏容颜之美,可为著称,故此才将‘容’字给了和卓氏为封号吧?——这倒也说得过去,没什么可挑的。可是这慎嫔,却有些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三丹想了想,“可是皇上压根儿忘了宫里还有一个慎贵人?终究那慎贵人早已默默无闻多年,皇上给忘了,倒也不奇怪。”
愉妃浅浅而笑,“可是那慎贵人,当年也不是安稳之人。她啊,可是小那拉氏呢。”
后宫里一共有三位那拉氏:皇后、舒妃,还有一个便是这位慎贵人。
愉妃眸光有些干涩,缓缓转动起来,“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莫名其妙在泰山得了病,旋即神秘崩逝之时,这个慎贵人便是除了皇上、孝贤皇后、令贵妃之外,唯一跟上泰山,唯一的旁观之人。”
三丹便也讶然点头,“可不是嘛日子真快,到如今都十四年了。又值皇上出巡之年,也不知道慎贵人会不会在今年又回想起当年之事来?”
愉妃淡淡挑了挑眉,“说起来啊,她当年跟林贵人倒是狠斗过一气。只是如今,她们两个倒是都困在贵人的位分上,一个在皇后宫里寂寞难言,一个在舒妃宫里再无出头之日了。”
三丹便眼睛一亮,“奴才便忍不住好奇,若是慎贵人得知皇上已经另封旁人为慎嫔,那她心下又该作何感想?”
愉妃唇角便缓缓一勾,“总归咱们只是坐着猜,是猜不出来的。唯有当真叫她知道了,咱们才能稳当当的看见她最真实的反应。”
愉妃说着,眼角都兴奋地扬起,“更有趣儿的是,从前与慎贵人斗得狠的林贵人是皇后宫里人;这回的慎嫔,同样也是皇后宫里的人啊。”
“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呢?若你是慎贵人,你会不会怀疑这才不是巧合,后头实则是有人故意的安排呢?
三丹含笑半蹲,“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
愉妃望着三丹的背影,笑意轻轻浮动。
“主子娘娘,你给我永琪的那笔账,咱们也该算算了。祝你在江南一切顺心如意,而等你随驾南巡归来,那等着你的,便再没那么多舒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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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苏州停留六日,却未曾都在苏州织造府行宫驻跸。其后几日都在木渎的灵岩山行宫等处。
忻嫔的一腔心愿,便也随之暂告落空。
六日后御舟再发,忻嫔死死忍住回头的留恋,紧紧攥紧袖口,逼着自己不能只能迈开步子朝前走。
尽管就这么离开苏州了,尽管她的心愿没能实现。可是她还有明天、后天,还有前路!
皇上便是起銮了,可是待得从杭州回銮,不是还得二度来到苏州不是?
那她就还有希望,就还有预备的工夫。
只要她还有这一口气在,便是就算姐夫没能帮衬上,她也绝不就此放弃。
终于船开,她这才猛地回过头来,回望那已经渐渐离远的苏州水岸。
“只要我不死,我自必定复宠。谁都拦不住我,我绝不会以失宠之身在后宫这么过一辈子去!”她心下狠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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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銮驾抵达杭州。
三月初二日,皇帝便赴海宁,亲自视察海塘堤防。
皇帝到海宁时,所驻跸的海宁县行宫,便为海宁陈氏的私园——隅园。
海宁陈氏出过康熙朝时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雍正朝官至大学士的陈元龙;以及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