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妾身刚刚受了那样的重创去,那般的血中带肉,皇上难道就不闻不问,就这样算了不成?”
皇帝长眉微扬,仿佛是终于想起这事儿来了。
皇帝点点头,“嗯,朕自然心疼皇嗣……只是么,皇后说得有理,若你是这会子掉的孩子,那该是个囫囵个儿的孩子了,与临盆无异;可是你却说只是血中带肉,朕忖着必定不是孩子,兴许那只是你的孩子掉了之后,残存在肚子里的什么去。或许是胎膜,又或许,是淤血的血块罢了。”
皇帝说完,这便瞟一眼毛团儿,“回宫。”
忻妃哪里肯放皇帝走,这便不顾自己可能从炕上一个跟头栽下来的危险,伸手牢牢地攥住了皇帝的手腕去。
“皇上别走!皇上您再陪陪妾身……咱们的孩子没了,皇上好歹心疼心疼妾身,妾身自己实在是——太苦了啊。”
皇帝却没回头,只是简洁吩咐一声儿,“毛团儿。”
毛团儿立时上前,用自己的身子隔开皇帝与忻妃去。毛团儿便是不敢动手,却也用自己的体重,硬生生地别开了忻妃的手臂去。
忻妃绝望,抬眸恨恨望住毛团儿,大喝一声,“大胆奴才!你一个太监,如何敢触碰内廷主位的身子去?”
毛团儿却只是淡淡挑起眸子来,只看向房顶,“忻妃主子好大的威仪,刚刚重罚了皇后主子身边儿的女子去,这会子便又要惩治奴才这个皇上御前的太监了,是么?”
毛团儿的嗓音不轻不重,那拉氏却听清了,她便冷笑一声,“忻妃,凭你是个妃主子,你可以坑害了我身边儿的女子去,可是毛团儿却是从小就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的哈哈珠子!就凭你,也想挑拨皇上与毛团儿的情分去?你怕是忒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皇帝不该听见的,自然全都没听见。他只是笑笑收回了手臂,将袖头子重新摆正,这便叫了声儿,“毛团儿,走啦!”
那拉氏亲自送到殿门口去,得意道,“恭送圣上。”
皇帝点头,“皇后劳累了。忻妃这边儿折腾些,倒叫皇后费神。回头朕叫毛团儿送一棵好参给皇后去,你也好好儿补补气。”
那拉氏喜不自胜,便也将方才皇上严惩塔娜的怨气儿,也都抛之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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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后,天色也沉沉暗了下来。
那拉氏转身回来,又在忻妃炕对面儿的椅子上坐下来。
那拉氏还是那个那拉氏,只是那拉氏的身边儿已经少了塔娜这个人。
那拉氏似笑非笑地凝着忻妃,不转头地吩咐,“本宫要喝茶,乐容你亲自去办。要现在炭炉子上烧的。”
乐容担心地看忻妃一眼,只是胳膊拧不过腿去,这便半蹲行礼,垂首转身而去了。
倒是乐仪机灵,都不用等那拉氏吩咐,自己就行礼道,“乐容去烧水,忻妃主子宫里的茶叶却是奴才管着的。奴才这便去寻上好的茶叶来,顺道帮衬乐容去。”
那拉氏倒是意外,勾着一抹笑回首瞟了乐仪一眼,“你倒是有眼色。这便去吧。”
乐容和乐仪都出去了,便整个暖阁内,就只孤零零剩下忻妃一人。
天色都暗了,可是灯火上的妈妈里却都没敢进来掌灯。故此这暖阁里暗得都看不清那拉氏面上的神情去。
忻妃着实有些慌了,颤声喝问,“你,你支开我位下的女子,你你想做什么?”
那拉氏冷笑着,都懒得说话,只回眸瞟德格一眼。
这些年德格与塔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伺候在那拉氏身边。虽说德格跟塔娜也有过私下里争风头的时候儿,可是那终究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儿,今儿眼睁睁看着塔娜毁在了忻妃的手里,德格心下的怨恨,自半点都不比塔娜自己少。
德格会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