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姑已有婚约了?”
观岚故作不知,立时挂上满脸的惊喜,“咱们官女子在宫里自是都不准婚配的,可是姑姑却已经有了婚约,想来必定是宫里的主子们给指的婚吧?”
“就像当年皇上亲自将官女子巴朗,指给容嫔的兄长辅国公图尔都为妻,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去了!”
观岚说着,故意上前用胳膊肘儿捅了捅乐仪,“姑姑是哪位主子给指的婚?姑姑从前是伺候忻贵妃主子的,难不成是忻贵妃主子指的,忻贵妃主子便是在临离世之前,都替姑姑安排好了去?”
“哎哟,忻贵妃主子真是一位好主子,姑姑能在宫里伺候忻贵妃主子那么一场,可真是幸运。”
观岚这么一说,乐仪不由得脸色一沉,想起当年戴佳氏是怎么耽误她的。
“不是忻贵妃主子。”她冷冷否认。
观岚自更故作惊讶,“若不是忻贵妃主子,又不可能是八公主哎哟,难不成是颖妃主子?”
“想来如今姑姑还伺候在八公主身边儿,而八公主是曾由颖妃主子抚养的,那么能给姑姑安排亲事的,自然也就是颖妃主子了吧?”
乐仪的面色有些发黑,“颖妃?她哪儿顾得上我啊?她如今又有了十七阿哥,自是连八公主都顾不上了,她哪儿还能记着我?”
乐仪说到这个就有气,颖妃管不管八公主,她倒不在乎,反正她跟戴佳氏和八公主的情分已经到头儿了;可是她自己个儿的前程也终究是攥在颖妃手掌心儿里呢,若颖妃不跟内务府提放她出宫的事儿,那她就得还得留在宫里,跟八公主在这儿死耗着!
这一转眼就又是三年了,一个官女子的青春统共有几年?颖妃的不理不睬,岂非是要叫她青春都虚掷了去?
“不是主子指婚?”观岚的眼神儿便有些涟漪荡漾了起来,“那难不成是姑姑在宫里自己结了姻缘去?”
观岚说罢,反倒吓了一跳,“哎哟,姑姑别是跟哪位公公对食了吧?那可是宫里的大忌讳,命都会没了不说,母家都得受牵连了去!”
乐仪都被说得脸一红,“瞧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至于给自己寻那么个活死人坑儿去?我既然要嫁,自然要嫁给个囫囵个儿的男人!”
观岚托着腮帮想了想,终于一拍手,“内廷里囫囵个儿的男人除了皇上和皇阿哥们之外,也就剩下太医了!姑姑该不会当真是能寻得一个太医去了吧?”
观岚满脸堆笑,甚至给乐仪欢欢喜喜地行了个礼,“那我就太佩服姑姑了!总归太医院里那都是一帮糟老头子,都没几个年轻且家里没娶妻的。姑姑若能遇见一个,且能情投意合,那倒真是咱们当官女子的极好的归宿去!姑姑真是叫我羡慕极了!”
乐仪兴奋地红了脸颊,因此时有求于永常在,这便轻哼一声道,“我便也不瞒着永常在小主儿和姑娘你我那个人,是太医陈世官。”
观岚故意还想了想,“我与常在小主儿跟随皇太后居住,倒是少往宫里来,故此这位陈世官太医,我和小主儿倒是仿佛没有见过。”
观岚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不过,这个名儿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乐仪便也笑了,“也难怪姑娘你觉着耳熟,是因为从前啊汉人大学士里头,有一位名叫陈世倌的。那位大学士还是婉嫔主子的本家伯父呢。”
“大学士陈世倌?婉嫔主子的伯父?”观岚却还是一拨浪脑袋,不好意思地道,“还是小主儿和我都太年轻,进宫有些晚,这便也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大学士陈世倌呀。”
乐仪自也纳罕了,“倘若不是这个缘故常在小主儿和姑娘,究竟又是怎么觉着陈世官的名字耳熟的?”
观岚使劲儿想了半天,忽地一拍手,“哎哟,我想起来了!我是跟着我们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