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还有笔挺的西裤,白筱没有往上看都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个男人真是恶劣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会做出这个幼稚的事情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去个洗手间。”白筱站起来时臀还一阵麻疼,然后不顾郁老太太的询问离开餐厅。
“筱筱啊……”郁老太太满是愧疚,然后转头瞪着自己的小儿子,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没风度?!
郁绍庭坐回餐桌边,左边的郁仲骁已经蹙眉问:“怎么回事?”
“不小心。”郁绍庭不紧不慢地说,拿过纸巾擦了擦手。
郁战明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火气蹭蹭地上涌:“不小心?你他妈一年到头哪一天小心过!”
这时,裴祁佑拿出一块端砚摆到郁战明的手边:“爷爷,这是送给您的。”
郁战明对书法很热衷,自然对砚台也喜爱,顿时转移了注意力,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很足。
“花了不少钱吧?”
裴祁佑扯了扯嘴角:“只要实用就好。”
书房里那块砚台昨天不是砸郁绍庭时砸坏了吗?这块……刚好补上。
郁家谁不知道郁老爷子每回训斥郁绍庭,父子俩一言不合,参谋长总是用砚台招呼儿子。
郁绍庭往后靠着椅背,看着对面裴祁佑“虚伪做作”的孝顺样,眼底阴霾更浓,退开椅子站起了身。
“你又想干嘛?”郁战明现在要有多不待见郁绍庭就有多不待见。
接到老太太的电话火急火燎地从首都坐飞机赶回来,结果等待他的却是这么一出,换谁不来火?!
“上厕所。”郁绍庭丢下三个字就转身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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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一瘸一拐地进了洗手间,望着镜子里红了眼圈的女人,越加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伤害时,会相继记起他所有对自己不好的事情,然后越加地感到委屈。
臀部还隐隐作痛,她揉了揉,应该已经有淤青了,因此越加生气郁绍庭的蛮横。
洗了把脸,白筱努力挥去自己阴郁的心情,深吸了口气,拉开门出去。
一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白筱理都不想理他,板着脸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刚走了两步,手臂被人扯住,棉袄的帽子被他揪住,整个人被拉着重新回到了洗手间里,门也被他随手就反锁住了。
“你干什么!”白筱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抬脚往他的西裤上踹去。
郁绍庭显然没料到白筱会真的动手,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后也黑了脸,大手禁锢着她乱动的双手,一条腿挤进她的双腿,把她推到墙上压制着她,“踢,你接着踢。”
“你不可理喻!”白筱真的气坏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男人?
明明是他做错事了,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凶她?又是对她冷脸又是动手动脚。
想到自己被他妈妈骗到家里,又想到郁苡薇说的那些话,原以为他来了什么都会好了,结果他还这么对待她,连椅子也不给她坐,联合着其他人一块儿欺负她,看她丑态百出。
郁绍庭盯着她逐渐湿润的眼眶,原本挤压在胸口的闷气也因为她眼底浮起的水光而消散。
白筱见他松了手,一把就推开他,却没离开,而是又抬脚去踢他泄愤。
结果脚刚抬起就被他压制住,耳边是他耐性不太足的警告:“别得寸进尺啊!”
“你就知道欺负我。”白筱的语调里满是委屈,却也带了不自知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