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这是否也是可称人胜过天?天上下雨,为天意,地上的人会打伞,躲避雨水,是否也可称人胜过天?”
“你这是强词夺理。”江上云无法反驳,只得丢出“强词夺理”。
韩林想了一下,回忆《太阴》书中内容,他想起书中的江上云后来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只信自己。
他稍稍酝酿,说道:“信天不如信自己,你若相信你自己,何惧一切?”
“相信自己?”江上云喃喃念叨两声,随后长叹,双目一闭,也不说话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如似木雕。
韩林看了看他,也不多说了,他知道凡事有个度,自己太冒进,太心急也不行,这事得慢慢来。反正江上云在这里会待上一段时间,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拉近关系。
却不想,二人交谈完毕,韩林身后,忽然那童老先生走了出来,怪笑地看了韩林一眼:“人定胜天?这话是你说的?”
韩林抱拳,说道:“小子认为天不算高,人心第一高,既然人心第一高,那自然人可胜天。”
“好一个人心第一高,可是这天,又岂是那么容易胜得了的?小小孩童,你又懂什么天和人,人之道,天之道,你距离这些还差得远呢,晒你的药去,别一整天瞎扯些没用的。”童老先生笑着说了一声,虽然口头上有些责怪的意思,但可能他也听得出韩林之前也是安慰江上云,是出自一番好意,故而语气并不算责怪。
韩林讪讪退下忙活自己的去了。
又过了两日,忽然有一天,韩林晒完药后,看见江上云竟在庭院外的石台上沐浴着阳光,左手举天,右手托地,身上光芒一阵又一阵地闪烁。
可是每次闪烁了两三下,那些光芒又会凭空消失,江上云尝试了不下百遍,最后竟然嘴里还呛出血来。
童长老第一时间就从药庐里飘飞了出来,来到江上云身边,扶住他的背,喂他吃下一颗丹药,而后责怪地说道:“少宗主,你全身筋脉尽断,不可强行运功,你这身体是不可能聚集灵力的,若是妄图强行聚集,只会伤了自己本源,你万万不可乱来。”
江上云一声苦笑,说道:“童长老,你也别再喊我少宗主,这名头对如今的我来说,就是一个讽刺。你说,像我这样,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废人?”
童长老略一思量,说道:“话不可这么说,这只是属于少宗主你的磨难而已,所谓好事多磨,只要经历、度过了劫难,日后康庄大道,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同时,这也是一种考验,虽然目前老朽这里没有治疗少宗主你的办法,但以后未必没有,所以,少宗主你也不必心急。宗主那边迟早会想到办法的。”
江上云擦去嘴角血迹,“童长老你也不必安慰我,我都明白的。”
童长老叹息一声,又说了几句,然后又回药庐去了。
江上云也不再修炼,只是继续望着远山而发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韩林却知道,这段时间是江上云心里最痛苦的时候,一直持续到了一年后,那时他实在撑不下去,无法接受废物般的自己,也无法承受别人冰冷的目光,最终离家出走。
韩林试着走到石台边,看着童长老没出来,他小声问道:“少宗主,你方才练的是什么功?可否教教我?”
《太阴》书里,江上云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同时对朋友也很慷慨。这几日下来,两人虽然没说过多少话,但韩林却觉得倘若自己向他讨要,他未必不会给。
江上云看他一眼:“你想修道?”
“嗯,朝思暮想。”韩林回答。
“你既是药庐峰的药童,何不找童长老教你?”江上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