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夜里她便睡得不安生,如今再见宫离便让人容易想起昨天那男子死去的事情。
可是宫离就是个不省心的,一大早就开始吵闹,若是不理会这祈福也让不心安。是以,太后领着自己身边侍候的一同去了宫离的院子。
宫离的院子果真吵闹,里面不但有几家的小姐儿在看热闹,那些当下人的也跟着犯浑。太后一到,身边的宫女便将吵哄哄的众人赶回自己的院子去,但也有个异数,比如终于从泻药中解脱的尚虞。
尚虞脸上挂着泪痕跪在太后面前,哭喊着说郡主是被人陷害的,求太后做主。
还未真正离开的众人一听,有些若有所思有些满眼戏谑的听着。
太后还没进屋看宫离呢,这就有人说昨天那事是有人陷害宫离的?太后让人一同进了屋,得知宫离在刚刚一次上吊中晕厥了过去,干脆在花厅里将人问清楚。
太后坐在上首,尚虞脸上犹挂着泪痕,在太后的注视下她微微低着头,最后没抗住太后的威压“噗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后掀了掀茶杯上的盖子,慢悠悠的同时带着几分慵懒的贵气,她说:“说吧,为什么说郡主是被陷害的?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可莫要乱说。”
昨天那男子已经被认定是附近山上跑来的山贼,可是太后心里清楚那男子明明就是老三身边的侍卫,若说陷害,老三定然不会将自己表妹的一声幸福毁于一旦。但他身边的人确实是躺在了宫离的榻上,只怕是京城里伸出来的手。
尚虞不知太后自有自己的一番思量,只道这是想郡主聊表真心还能教训那个妒妇的好机会。是以,太后那带着两分警告的话,她没有听出来意味来,脸上挂着泪痕声情并茂的说:“太后明鉴,昨个臣女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可是身边丫鬟要去请御医的时候,看见了侯府家的二少夫人衣服凌乱的从竹亭那边归返,且在郡主的事情发生之后。就算臣女没有证据证明二少夫人欲陷害郡主为自己遮掩,可二少夫人的行为也着实透露着怪异,且郡主脸上有一番红肿,明显是被人打出来了的,那手掌印怎么看都像是女子所为,且郡主从来都是极懂规矩的人……”
尚虞竟然有条有理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听着也让人有两分信服,只有她自己跟尚玥知道看到暮迟狼狈身影的不是她家的丫鬟,而是尚玥觉得暮迟的人候在西苑有些可疑,让人也去对方的院子候着,果不其然在暮迟的抱着赫连子桑回去的那一幕被尚玥的人看到了。
尚玥在昨晚见到下人红着张脸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她当然不会告诉尚虞那么详细,她只需让尚虞觉得这一切事情都是暮迟策划的便可,她一点都不担心尚虞会被太后责罚连累,毕竟她已经先一步的将消息告诉了郡主,并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郡主,有了郡主首肯,太后就算责罚郡主也会帮衬一二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藏在尚虞身后的尚玥才是第一目击者,在这敏感的时刻,听到侯府的二少夫人也有类似不检点的行为,每人心中都产生几分厌恶。
太后带着几分威压的蔑视着下首的尚虞,眼底下的不喜显而易见,只不过下首的人低垂着脑袋看不太清。
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沉声问道:“那你可看见她跟陌生男人走一块了?可打听到她是为何衣冠不整?”
尚虞有些蒙圈,听到这些话太后不是该直接大发雷霆,然后带人去那女人的院子兴师问罪吗?尚虞脑袋被太后的话问得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看了尚玥,见其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才猛然惊觉自己似乎被当枪使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尚玥为什么不自己争去,反倒跑来她这里一番诉控?
这个认知让尚虞心里有些混乱,脸上回答太后的问话时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