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故意要生事端?殿下竟然还指责老身?”听着这话风似是不肯将那华玉菁交出来,晋国夫人没这胆子辱骂皇子,顿时便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哭天抢地涕泪横流的叫嚷了起来,“这世间可还有‘公道’二字可言啊!老妇人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然是天大的悲戚之事!在此也不过只是为了给孩儿报仇雪恨,竟然、竟然受此羞辱!老妇人还如何能在这世间苟延残喘,还不如、不如就此以死明志,好向老天讨回这公道……天啊!老天爷啊!我的轩儿啊!娘来陪你啦……国公爷啊!是贱妾实在不中用,方才连您这最后一丝骨血都保不住……还不如让我死了算啦……”
她边哭天抢地的唱做俱佳,一边非要一头撞到华玉菁这边来,只吓得她花容失色,小姐并丫头们都躲避不及。
公主府的管事们自然不能由着她冲撞着贵人,毕竟这几位皇子还在这边呢。
是而不等主子吩咐,便都纷纷赶忙上前去将她给拉住了。
晋国夫人发觉这条路是行不通,立刻便又侧身去撞旁边铂金雕花的玉锦墙柱,一群人呼喝着忙又拖住她不许将自己撞伤,顿时这花厅门前乱得如同一锅沸腾铺盖的滚粥,几乎就要飞扑出来溅人一身了。
她一边闹腾着,一边口中还愈加凄厉的哭嚎唱叹着,如若是不知实情的,恐怕还真以为是大家对不住她这样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太太。
众皇子的面色到现在谁人也不会好了,李锦贤本还想着要讨个好,没想到却是惹了一身腥,此时他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李锦晟又是深知皇帝的心思,不想招惹这个千人嫌的晋国夫人,今日如若真的处置了她,空怕该惹得皇帝不高兴了。
是而他也不好再下什么决定,也只能徒然说几句“夫人千万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样的废话了。
李锦玉对于这事儿本是凶手该心虚的,但日前他曾被陈贵妃叫进宫中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从而他也知道了,此事已然被他的母妃替他开脱了个干干净净,是而此时这晋国夫人愈要闹着说那华四小姐是凶手,对他而言便愈加有利。
只是可惜了那位四小姐,当真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儿,竟给了晋国公子那小子做媳妇儿,当真是糟蹋了。
他那颇为可惜又很是贪婪的眸光自华玉菁那梨花带雨且尤为我见犹怜的小脸上缓缓划过,忽得只停留在了她身边,那七小姐犹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之上。
他的双眸忽得微闪了闪,喉头也似干渴了一般,上下一动咽了口唾沫。
此时且不论旁人,就连齐念自己都不曾发觉他那尤为猥琐又十分轻浮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毕竟这晋国夫人的戏实在是太足了,没有人会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就在这样僵持着骑虎难下之时,忽得只听除了晋国夫人的声音之外,缓缓响起了一个婉转犹如山间黄鹂在鸣唱一般清澈动听的声音,“哎呀,殿下,您瞧这位夫人真是太可怜了,她不过是想和那位四小姐单独聊聊她家儿子的死因,也并没有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呀……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老夫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殿下,依妾身愚见,还不如就将那位四小姐交给老夫人,毕竟她们曾经也是婆媳关系,是一家人,老夫人又能将她怎么样呢?不过只是训斥几句,便也就罢了。而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听老人家说教一番,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不是呀,殿下……”
齐念就在听着这个声儿不过两句之时,便已然面色微变,眸光冰冷的如同腊月寒潭,又似月下清霜一般直直的射向了那正撒娇扮痴的女子身上。
说了这么一通话的人,自然便是齐姝了。
她虽只是李锦玉带在身边连侧妃都不如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