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这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话便也就失了分寸,只脱口而出,“你说你是寡妇,那他又何尝不是鳏夫?大皇子殿下少年时所娶的正妃早在两年前便亡故了,他如今即便是再娶正妃,也是继室……”
“七妹!慎言!”华玉菁这下子一把便掩住了她的口,面色颇有些不安的道:“他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身份?况且男子娶妻本就比女子嫁夫要随意许多……这样的话千万不可再说了,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要惹出什么样的乱子呢。”
齐念倒也自知失言,便只歉然一笑,就将这话题岔开了去,没有再多说这件事儿了。
至于大皇子究竟与华玉菁说了什么,即便她不问,这心中亦是明白的。
只消冷眼瞧着今日前来公主府的这几位殿下,若是真要自其中择一位与华玉菁相配的话,也就只有那大皇子是最合适的了。
他是皇帝的长子,在皇帝心中自是对他不一般,是而便也格外的疼爱器重他一些。且他于国家大事之上又深得民心众望所归,这便是他在这长乐城中的党争之间并不十分的刻意,却令李锦贤将他视作头等大敌的原因。
也正是他此时表现出对那东宫之位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所以才没有被此时的太子李锦渊给记恨上,到最后也没有落得十分凄惨的下场,不过是被明升暗降的驱逐出了长乐城,封王迁往了极北的苦寒之地而已。
虽说这样的结局也不怎么样,但相比较那些不仅自己丢了性命且还连累了阖府皆遭了难的皇子而言,尤其是此时还春风得意的三皇子李锦贤而言,已然是好太多了。
这也正是齐念瞧着他俩都有点儿情意苗头的样子,便想着推波助澜促成这桩美事的缘故。
毕竟这次能否治晋国夫人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将她彻底扳倒,如若不能的话,今后不论华玉菁嫁给哪个世家子弟为妻,终究是不能以绝后患。
以晋国夫人那样的家室与心性,除了天潢贵胄,有谁还敢与她硬碰硬,非要对着干?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眼下需要解决的还是华玹与妙嘉公主之事。
今日在公主的生辰宴席之上,众目睽睽可都看见了,驸马的生母居然敢对公主那样无礼且还大打出手,几乎就是要致公主于死地了。
最后虽然还是驸马出手救下了公主,但那相府的四姨娘的罪行可是无从抵赖的,这下若是不闹起一场风波来,可就白瞎了那些围观的津津有味的众位世家女眷们在背后的那些诸多议论了。
齐念回到华府时,已然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了。
华府用晚膳的时辰早就过了,但她们也不过是去公主府上用了午膳,这晚膳当真是没着落了。
幸好姣梨与远黛倒是留了个心眼儿,将取来的晚膳留下了几样小姐平日里爱吃的放在小厨房的炉灶之上温着,倒也正好赶上可以吃了。
华玉菁自是心事重重愁肠百结,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只强作笑颜婉拒了齐念相邀她一起用晚膳,便带着茵茵回房了。
她虽因情所困正是心绪难平之时,但齐念却是一心想着今宵有酒今宵醉,就算明日天要塌下来了,今晚也不能亏待了自己,该把饭吃饱了。
是而就在服侍着她用晚膳时,姣梨倒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快嘴,忍不住问道:“小姐,我瞧着四小姐怀中一直抱着个小包裹好似不是她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呢?”
齐念只慢条斯理的舀着碗里的清粥,头也不抬的道:“那不过只是一件衣裳罢了。”
远黛倒是似无意间的接口问道:“衣裳?那是谁的衣裳?”
齐念轻轻放下了汤勺,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