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将她给放回来了,我也定然不能轻饶了她。”华章许是真的气狠了,竟连平日里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全给忘了,只满面愤愤的道:“也不知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竟连皇家的公主都敢肆意轻贱,想来也是平日里太过于惯着她了……”
“父亲,眼下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您在朝为官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今日之事乃是一个契机,是一个能保华府一时高枕无忧的好机会么?”
华章不由微微一怔,“你说的是……”
齐念只微微一笑,又将他的茶杯给满上了,边缓声道:“父亲细想便知,眼下这不是华府的危机,而是一桩幸事。”
若是论起精明与对朝堂之上众人诸事的了解,齐念自然不如华章那样熟悉透彻的了然于胸,毕竟她不过只是凭着前世那依稀的记忆与如今暗中搜查来的线索来判断目前局势,而华章却是在官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几十载,又是皇帝尤为信任的肱骨之臣手握大权,无论如何他都算得上是只技艺精湛的老狐狸,而齐念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只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而已。
只有一点,却是华章的不足之处。
也正是因着他沉浸于朝堂之上几十年之久,是而他的格局便也就形成了那样一个惯性,事事都站在国相的高位之上看问题,自然也就不能跳出这个格局,来看全面的问题了。
而齐念却是事不关己心不慌乱,再加上有前世的记忆,这京都的走向她也是大概的都知晓些,是而她虽没华章的世故老练,但却拥有与旁人不一样的独到见解。
譬如说,之前因着华章没有沉住气而急于在谋嫡党争一事之上站错了队,便被皇帝各种打压暗示,他虽也觉心中不安,但毕竟是向李锦贤表了态的,如若只因皇帝那点儿不太明显的警告便萌生退意,将来登基若真是三皇子李锦贤,那么国相府今日的出尔反尔,便是来日遭新帝打击报复的缘由了。
所以这些时日华章的心中很是焦虑的,眼瞧着皇帝好似对他愈加失望再也不复以前那般君臣一心的样子,但身后却是雄心勃勃对东宫之位志在必得的李锦贤将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他如此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两受其害,这日子如若还能过得舒心滋润,那么当真是没心没肺没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