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之事因着年代久远,且又是皇室秘闻,是而早就失传了。但那女子在皇后与那些所谓皇室宗亲之人的手中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对待,这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传闻说后来待皇帝找到她时,她已然气绝多时,母子俱损。听说那时,那孩子已然七个多月,自差月余便可临盆了。
当年之事自然无从深究,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他们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人自然刻骨铭心,恐怕此生都难以忘怀。
这南昭国的帝后之间已然有这么深的裂痕横在中间,居然也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二十多年,想来这个中滋味也不好受。
晨妃是个极为纯良天真之人,从她的话语之中,定然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但齐念此时却是有些凌乱了,她没想到,这皇宫中的情势竟如此混乱,她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
此时抽身,倒是还来得及。
但晨妃对她却表示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只将一切全都如实道来,“那个孩子本也是命苦,他还在我腹中之时,曾被歹人掳劫颇受了些苦难。是而他不足月便被迫早产了出来,身子十分的孱弱。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悉心照料着他,但总觉得他这精气神不如其他孩子那般足,与簌儿想比,这种感觉便更甚。”
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那么孩子即便是能养活,多数也是会在中途早夭的。而里边的那个青年既然是田簌的兄长,那也应该有二十五岁左右了。
他虽然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可以说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只怕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便要骤然死去了。
所以齐念在诊完脉后,若是在他的头顶上扎一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便是个真正的活死人了。
但是晨妃既然还能将他养这么大,当真是十分不容易。
想来这其中除了小心谨慎之外,定然还使了其他的手段,这都是齐念这样身为医者所涉及不到的地方。
这南昭国当真是个十分神奇之地,有的人本应已然化为白骨,如今却依旧行走在人间,以另一副面孔示人。
齐念的眼眸比常人的都要更加漆黑一些,除了颇为引人注目之外,也更能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令人无法看穿她的想法。
此时她面对着这位初次相见便如此坦诚相待的晨妃,心中在飞快的盘算着,若是揽下此事,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
毕竟她的心中已然有了最柔软的牵挂,从前再能一掷决生死,如今也要惜命,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
她思忖良久,晨妃倒也不急着催促,只双眸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想连她的一丁点儿细微的表情也不想错过。
她是真想救回她的孩儿的性命。
时光在慢慢的流逝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在那面素墙之上投下了耀眼夺目的光芒。这片温暖和煦的光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移动着位置,沉静而又温柔,热切而又默然。
齐念到底还是点了头,轻声道:“如此,民女便尽力一试。若是没能治好那位病人,还请娘娘见谅。”
晨妃的面具虽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但到底不是自己的脸,是而总是面无表情,不能随着她的心绪而有半分变化。
但只看她那泫然若泣的双眸便已然可以得知,她此时十分高兴,喜极而泣道:“太好了,真的多谢你,齐姑娘。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位愿意医治他的医者,自从簌儿说起你时,我便知道你定然与旁人不同。”
齐念倒是看错了田簌,原以为他会贪生怕死,因着体内的虫蛊而对她言听计从,说不告诉任何人,便连自己最亲近的母亲都不会说起。没承想他一扭头便对晨妃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