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这一层血脉关系在其中,当真是天差地别,任谁都不敢轻易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这若是搁在之前,皇帝只是将她养在皇后膝下随意取个封号尊为公主便也就罢了,不过是皇室贵女,怎么也大不过皇帝亲生的公主去。
但没承想就在几天之后,这样大的尊荣竟然凭空便落在了她的头上,造成了史上的第一例,让朝中百官坊间百姓全都亲眼做了个见证。
大家大抵都觉得皇帝那是疯了,即便是为了安抚皇后,体恤皇后除了诞下太子之外便再无其他子女,但也无需这样夸张,简直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
就在众臣又要为此事再沸腾起来之时,境外传来消息,说未央国护送镇国公主出嫁的礼队就在关外,不日内便要到达南昭国了。
因着公主身份高贵,未央国为显体面,在份内之上又着意增添了许多嫁妆,这副公主仪仗便更加的繁琐众多了。
是而原本快马加鞭只需数十日的路程,公主千里迢迢这么一走,竟然走了有两个多月,从天高气爽的秋日走到了寒气微泛初冬时节。
这个消息很快便将之前的风波全都掩盖了下去,毕竟皇帝膝下也不过只有太子与四皇子殿下这两个儿子而已,那位寿亲王虽说位高爵显,但他不过只是皇帝与晨妃的义子罢了,是而将来的新帝,便是要从这两位之间挑选了。
虽说太子自打出生便入主东宫,但眼瞧着这些年皇帝对晨妃母子的诸多偏爱,到头来会不会易储别论,这倒也是个未知数。
而眼下那四皇子殿下竟然一改以往只知风花雪月之状,不过随着使臣去了一趟未央国,竟得未央国帝这般看重,不仅将自己的亲堂妹下嫁,且还先御封了正一品镇国公主的尊衔,让最得重视的七皇子殿下亲自送嫁。
此事当真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为四皇子殿下在皇城之中的势力又着意增添了数笔,一时之间便是他风头无两春风得意之时。
所以在党争正日益激烈之时,南昭国帝的身体又每况愈下,仿佛有可能在一夜之间,这偌大的一方之国便要改朝换代新君上位了。
在这些大事当前,之前的那些封寿亲王还是御国公主之事,便显得仿佛只是皇帝平衡两方势力的手段而已,便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是而这皇城之中几经风雨之后,终于所有人的双眼和精力全都放在了即将要到来的四皇子大婚之事上。此时观望着要站队的人,可都明里暗里的打探着消息,不过都只将野心全都藏得很严实罢了。
所以就在皇城中心的那座小小的二进院齐宅之中,处于之前风云涌动漩涡里的那两个人,也是如今朝堂与后宫之中的大红人,御国公主齐念与寿亲王田幽二人,正相对而坐品茗对饮,相谈甚欢。
上茶的依旧是素衣紧裹的丫头,她低眉顺眼口角紧抿,仿佛对齐念的客人心存敬畏之意,连双眼都不敢微抬半点儿。
田幽如今虽说身子已然好了许多,但他也虚了这么多年了,到底不能很快便同于常人那般神采飞扬挺拔健壮。虽然面容十分俊美,但总带了几分病态,有些羸弱。
丫头的手微有些颤抖,但她跟着齐念也有些日子了,见识过的人亦是不少。是而便也能强自镇定,轻轻在他的面前搁下了热气氤氲的茶盏。
齐念虽然满面闲适之态,但她总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丫头的反常之态全然落入了她的眼底,叫她看了个明明白白。
但她没有多言,只当是没看见。
田幽却微微抬眸浅浅一笑,温声道:“多谢姑娘。”
丫头原本打算反身回去,但听了此话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脚步不自然的踉跄了一下,方才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