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当初虽说是在齐夫人的允诺之下将七小姐送了来,实则这也只是打了个幌子。
毕竟齐夫人口中所说的七小姐,与齐伯送来的七小姐,倒真未必会是同一个人。
就在华三战战兢兢的将这一切事无巨细的全都说出来了之后,华夫人顿时便发现了其中的漏洞,面色也愈加难看了起来。
华三自是个人精似的,将自己的责任全都推了个一干二净,是而经过他的转述之后,倒显得好像是那齐夫人为了贪图富贵却又舍不得将女儿远送至这长乐城,便随意挑了个人充当是七小姐便送了来。
当然了,这便是她最为不了解她那素来便十分瞧不起的庶妹之处了。
周氏那样眼巴巴的拜高踩低之人,有这样好的事情撞到自己的手中来,即便是她再如何疼爱齐姝,也绝不会放弃这样难能可贵的飞上枝头的机会。
这倒也能勉强说得通为何七小姐会那样处心积虑的先是装模作样,继而暗下圈套,将她们全都蒙在鼓里,吃了个不小的暗亏。
华夫人心中虽千头万绪凌乱不已,但身为上位者的尊崇与风范,她却也只不过是黑着一张脸便让华三退下了。
华三自是格外的忐忑不安,但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趁着夜幕朦胧的便赶紧退了出去。
华夫人犹自满面乌云遍布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周嬷嬷却是眼瞧着华三出去之后,便轻轻的推门又进来了。
华夫人被她打乱了思绪,便不由得颇有些不耐烦,只抬眸瞧了她一眼,便径自道:“此时也不早了,嬷嬷你便先下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周嬷嬷却是没听她这吩咐,只抬脚走到了她的面前,拔下发间的银钗将油灯中的灯芯轻轻的拨了拨,边缓声道:“夫人,难道你忘了之前因着七小姐顺遂的到达府上,咱们又打发了人去天阴城齐府报平安一事么?”
华夫人面带讶然了又撇了她一眼,忽得便恍然大悟了起来,双眸中亦是闪现出一丝了然开怀的光彩。
其实早在数月之前,就在七小姐被华三带人护送着平安抵达长乐城之后,为了安抚她那庶妹急切的心思,华夫人便遣了身边的心腹之人特意带着她另一封手信又去了天阴城,这次旨在为了稳固眼下的局面,且华夫人本就不如何重视那齐夫人,是而她的心腹便也就对这件差事格外的不放在心上,只慢悠悠的当作是游山玩水的去了。
周嬷嬷继续道:“今日他已然回来了,只因着您入宫赴宴的缘故,是而还没能见上一面。夫人,要不要我现在便将他传进来?”
“好,想来周叔现下应该还未出府,你便即刻将他带来见我。”
在这个月明星稀夜幕笼罩的夜晚,这座清幽雅致亭台楼阁重重叠叠隐隐绰绰的国相府中,有人各怀鬼胎暗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人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忽明忽暗似喜似怒,只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跳。
当真是书香门第清雅之所的外表,各自为谋尔虞我诈的内里。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血腥气味永远都藏在黑夜之中。
华章在听了齐念那句十分魔性的话之后,便彻底的被洗脑了。
他本想将这个令他十分戒备又头疼的孩子给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却就在她要走的前一刻,心中忽得便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毕竟滴血验亲这回事儿只在旁人的口中听说过,却从来都没人真正的去做过。
当然了,传闻以前皇帝还只是先帝膝下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之时,那时先太后因无心招惹了先帝的宠妃而被栽赃与人私通,就连皇帝都不是先帝的亲生子,乃是与人私通之下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