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不是报信的,只是情急之时撒谎?”
第二日,客房里,正在看着陈晃写的奏简的芈凰闻言从奏简上抬起来,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野狗三人。
野狗跪地磕头请罪道,“太女,小人三人并不知东郊当前情况,我们只是东郊码头上的工人,因为害怕抓进五城兵马司才情急说是来报信的。”
老五和老八也连连点头,“是的,小人们只是在东郊码头上上工的工人,有幸远远地见过太女一眼。”
在野狗他们刚说完话不久,司剑派去东郊的凰羽卫也回来报信了,“太女,成右徒大人还没有回到东郊,苏主簿已经准备先行开始进行秋收了。”
“成右徒还没有回去?”芈凰问道。
“是的!末将没有看到成右徒,霍统领还有苏主簿他们也都说成右徒还没有返回东郊。”来人跟着司剑进来答道。
芈凰闻言突然有些心慌,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让她的心脏跳动地莫名之快,从竟陵返回郢都再怎么慢,这么九十日的时间也应该早就到了。
可是到现在他和阿朱他们还没有回来。
握着朱笔的手悬停在奏简之上,微微一抖,饱蘸墨汁的朱笔,一滴大大的墨汁“噗”地一声落下,将陈晃一早写好的奏简全部糊了。
司书见到,叫了一声,“太女,奏简脏了。”
芈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地拿起一边的抹布吸干,可是奏简已经脏了。
不禁眉头深皱。
房里此时静悄悄的,只有野狗和老五他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见芈凰再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退出去。
看着皱着眉头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野狗只觉得面前的女子突然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司剑他们也奇怪于太女此时的神情,于是说道,“太女要不我派人再去东郊,若是成右徒回来就立即派人回来报信。”
“嗯,成右徒一旦回来立即回报!同时再派一百人出城向着竟陵的方向去接应成右徒。”
“是!”
司剑带着来人领命离去。
芈凰再次执笔,就着陈晃写的奏简,快速地又临摹了一篇交给司琴,说道,“待会你把这个交给陈庭理,让他按照这个继续查案。”
司琴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奏简,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不由得惊呼道,”太女,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凉?是冷了吗?”
“没事。走,我们回宫上朝。”
芈凰不在意地一摆手,就径真推门出去向刑狱司大门外的方向走去。
司琴快速跟上,被留在原地的野狗眼见着芈凰几个转折就大步而去,两幅绣着凤翼的宽大袖摆被风带着呼呼的扑腾着,就像一只凤凰扑棱棱地急着腾空欲飞,而门外天色刚刚放亮,还带着一丝若明若暗的混沌之色。
女子的背影融于其中。
晦暗难明,很快就看不分明。
野狗皱起眉头对老五他们好奇地问道,“你们说太女为什么听到成右徒没有回来这么紧张?”
“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随意猜测的。走吧,狗哥,如今我们安全了!”老五勾着他的肩膀说道。
老八也点点头。
野狗想想,确实如此,如今保命要紧。
黎明的第一缕金光划过郢都城楼,王城北门外有一行十人的传令兵队伍,背插黑色凤旗,个个风尘仆仆,他们眼眶充血的双眼,喉咙嘶哑地对城门上的大阍喊话道,“快点放行,我等受驸马之命,进宫